說罷,肖正平輕輕扳過戴雪梅的身體,又朝值班室的方向輕輕一推,待戴雪梅離開之後,他便轉身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裏,範長風還是一臉彤紅地坐在椅子上,旁邊的朱安國一個勁兒地給他說好話,陳愛民見肖正平走進來,又靠過來問道:“戴副科長走了?對對對,這個時候她還是不在場的好。”
肖正平再次不耐煩地揚起手,製止了陳愛民的話,隨後抬眼看向正怒目瞪著自己的範長風。
“範科長,怎麼生這
麼大的氣啊?”
肖正平剛問出一句,範長風就像故意等著似的,一下子就爆發了,“肖正平,你算什麼東西!有幾個錢了不起是吧!別以為場子讓你承包了你就能胡作非為,在鹿場裏,還輪不到你來撒野!”
朱安國趕緊把範長風拉坐下來,解釋道:“不是跟你說了嗎,這件事兒是經過我們討論的,不是他一個人的決定。”
範長風立馬轉過頭,又朝朱安國吼起來,“場長,我範長風好歹也在鹿場幹了十多年,也給鹿場爭過光,怎麼,現在鹿場搞不起來賴我是吧!來了個有錢人就一腳把我踹開是吧!我告訴你,我範長風大學文憑,組織上的獎勵多的是,不是離了鹿場就活不了,你們要繼續這麼幹,我馬上走人!”
“哎呀,長風,沒人說怪你,咱們不過就是換種思路。場子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老少爺們兒也要吃飯、也得養家呀。到時候要是他們的法子不行,你還得接著想辦法,你說你要是走了,老少爺們兒怎麼辦呐!”
這句話立馬讓範長風原本就盛囂的氣焰更加高漲起來,他猛地一拍桌子,更加大聲的喊道:“我是銷售科長,任何銷售政策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你們這樣白送酒,說好聽一點是丟鹿場的臉,說得不好聽,那就是斷鹿場的後路。如果因為這個舉措砸了鹿場的牌子,這個責任你們必須得負!”
朱安國還想安撫
,但是肖正平打斷了他,“範科長,你放心,該負的責任我肯定負。我就想問問你,既然你這麼反對我們的幹法兒,那你有沒有更好的法子?”
頓時,範長風的臉變成了豬肝色,眼神在朱安國和肖正平身上來來回回晃了好多次,幾次想說話可始終沒能說出來,最後實在沒辦法,他便指著肖正平喊道:“你負責?你負得起責嗎?鹿場一百多號人的衣食住行,你拿什麼來負責?”
肖正平聞言笑了,不急不慢地說道:“行了,範科長,你不就是擔心我媳婦兒會取代你的科長位置嗎?你放心好了,承包合同寫得清清楚楚,我隻負責生產和銷售,無權過問人事,隻要朱場長說你不能走,那你的科長位置就穩穩當當的。”
範長風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指著肖正平的鼻子喝道:“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這個科長是討好朱場長才換來的?”
肖正平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可沒那麼說。”
範長風又看向朱安國,“朱場長,他這是在侮辱我,我要求他道歉!”
肖正平忍了這麼久,終於忍不住了,不等朱安國回應,立馬吼道:“我道你嗎的歉!範長風,你惡心不惡心?我問你有沒有其他法子,你跟我扯這些亂七八糟的幹嘛?不就是想掩蓋你無能的事實嗎!你口口聲聲為了鹿場一百多號人,那你倒是想點兒辦法呀!我他嗎還就告訴你,朱
場長那是念及你的麵子,換做是我,早一腳把你踢咯。我真就不明白,鹿場搞成這個樣子,你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大學生,丟死個人!還要求我道歉,你要真這麼硬氣,那你倒是走啊,別光嘴上說說,看看鹿場離了你到底還幹不幹得下去!”
說罷,肖正平便轉身離開辦公室,留下三個人一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