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有些擔心,但肖正平也沒辦法,張二栓幹的買賣不一樣,轉移窩點也能理解。
在縣城裏又待了兩天,給陳錦州交代一些事宜後,兩個人就回了樟樹埡。
曹元奎的動作很快,他要求交過錢的人家每家貢獻一個勞動力,輪流去村部上工,肖正平和陳炎回到村子的時候,磚窯竟然已經初具雛形。
當然,這些都是肖正平從媳婦兒嘴裏聽到的,這種時刻,他絕不會跑去牲口棚自討沒趣。
在家待了一天,肖正平讓陳炎看好菌子大棚,第二天,他便坐車去了鹿場。
王鵬一見到肖正平,臉馬上就垮下來,肖正平見狀便知道他有苦水要倒,便拉著他走進辦公室。
“唉,平子哥,這活兒是真不好幹。”一進門,王鵬就說道。
肖正平基本能想象到,朱安國這幫人的老思想還挺重,不僅固執己見,沒啥本事還挺排外。現在場裏至少有一半人還對自己不滿,尤其是坐辦公室當“官兒”的這夥人,他們連自己這個經理都不放在眼裏,又何況一個小小的經理助手呢。
“咋的,朱安國給你穿小鞋啦?”肖正平問道。
“要是穿小鞋倒還好咯,他那根本就是不拿我當回事兒。我說去酒廊看看釀酒吧,他說那個地方需要幹淨,沒緊急的事就不要進去,外麵看看就可以了。我說去鹿圈看看鹿吧,他說那地方太髒,我不經常去還會驚到鹿,讓我站在路旁看看就
行。我說幫著去取鹿茸吧,他說太血腥,地方又小,我去了反而礙事。好,場裏麵他說了算,我不跟他計較,那我說場裏麵不讓去,讓我跟著去買糧食總可以吧,他又說我不懂行情,別到時候去了顯得鹿場外行。”
肖正平聽得有些好笑,又問:“那裏麵不讓去外麵也不讓去,他總得給你派點兒活吧?”
王鵬似乎怒不可遏,“派了啊,讓我蹲辦公室安排車次。”
“安排車次?不是已經有人幹了嗎?”
“是啊,小張在幹呐,朱場長說小張一開始上手不熟悉,讓我幫忙看著點兒。平子哥,我看他就是故意針對我,不讓我摻和場裏的事兒。”
肖正平拍了拍王鵬的肩膀以示安慰,笑道:“他們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我。行了,隻要他們能按質按量往外送酒,別的事兒我也懶得跟他們去計較,他們不讓你摻和你就別摻和,喝喝茶看看報紙還不舒服呀?”
王鵬表示不屑,“那有啥舒服的,像個傻子一樣,到點兒吃飯,吃完飯睡覺,還不如接著開我的車呢。”
“再等等吧,我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這裏的局麵就得大動,到那個時候恐怕你想喝茶看報都沒那個時間了。”
王鵬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神秘兮兮朝門口瞅了瞅,隨後壓低聲音問道:“那這麼說他們傳的是真的?你真要當老板?”
肖正平頓時也來了精神,反問道:“哦?都傳
你這兒來啦?說說看,他們都怎麼傳的?”
“嗨,好多種說法,不過好像都是那個黎援朝傳出來的,反正就是說你要把鹿場給占了,然後把不聽話的人都開除。”
肖正平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那朱安國聽說了沒?”
王鵬摸了摸後腦勺,“應該聽說了吧,整個場的人都知道,隻不過大家都不在明麵兒上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