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肖正平拿得出來,也就沒說什麼,況且這位姑媽以前幫過雪梅家,她有急事兒,自己理應幫忙。
可是當初結婚時姑媽的那副勢力樣,肖正平到現在還曆曆在目,他有點擔心姑媽把老丈人當成冤大頭,仗著以前幫過老丈人,現在就無止境地找老丈人要錢。
看著老丈人那張苦瓜臉,肖正平估計他手頭沒那麼多錢,可又不好意思朝自己開口。
“回頭咱倆去趟鄉裏,買點兒菜回來,順便把錢彙過去。”肖正平若無其事地把電報還給戴雪梅,說道。
戴雪梅有些不好意思,“嗯”了一聲就不答話了。
看完電報,肖正平又把注意力轉向手上的信紙。
僅是從抬頭就能猜出來,這封信是許曉慧寄來的,而信現在已經拆開,也就是說媳婦兒已經提前看過了。
肖正平沒有看見信封,不過他估計這封信是寄給自己的。
當然,他沒有責怪媳婦兒拆自己信的意思,畢竟這個年代這種地方的人還沒有“隱私權”這種概念,不過盡管如此,戴雪梅的這個舉動還是讓肖正平稍稍有些不舒服。
信有點長,寫了足足三頁紙,上麵的字跡娟秀,用詞新穎且得體,跟楊廣生那種簡潔有力的官方用語
不同,這封信上帶著一種濃濃的書院氣息。
肖正平花了十多分鍾把信看完,總結其中的內容就是許曉慧已經順利拿到碩士學位,畢業的時候周正的確設置了一些障礙,但是許曉慧搬出自家的關係都給擺平了。
畢業之後許曉慧將會去西部邊工作邊深造,說到了那邊會給肖正平來信,讓肖正平跟她保持聯係,竹蓀菌方麵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跟她交流。
另外,她正在為竹蓀菌申請專利,其中有肖正文和賈紅月的名字,一旦專利申請下來,馬上就授權給肖正平。
信的最後,許曉慧表示這三年彼此合作很愉快,說肖正平是一個有理想有幹勁的人,讓肖正平繼續保持下去。她還感謝肖正平對她的資助和鼓勵,說自己在肖正平身上學到了很多。
信的結尾,許曉慧附上了那首詩:我常常和大雁在碧空翱翔,和蛟龍在海裏翻騰,凝神的山巒也時常邀請我,到它那遼闊的靜穆裏做夢。
看完信,肖正平內心久久無法平複,他以為自己還能跟許曉慧見上麵,或許在他的盛情邀請之下,許曉慧真的會來跟自己一塊兒工作。
然而結局卻是這樣的潦草又匆忙,他甚至有些埋怨,埋怨許曉慧就這樣不告而別。
看完信,肖正平將信紙合攏,正在此時,一隻稍微有些粗糙又有些涼意的手伸了過來,搭在他手上。
肖正平抬頭一看,媳婦兒戴雪梅眼裏帶著委屈和關
切,似乎還含著淚花望著自己。
“平子哥,你還好嗎?”戴雪梅問道。
肖正平立馬從思緒中回到現實,他反手將戴雪梅的手緊緊捧在手心,笑道:“沒事兒,她本來就不屬於這裏,她能順利畢業,我也就不虧欠她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