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平沒有在林保壽家過夜,四個人吃了頓晚飯,喝了林保壽親手釀的酒,完後林保壽還一人送了一瓶酒。
林保壽家離桐山林場不算太遠,最多兩個小時車程就能到,那還是在班車經常上下客的情況下。
所以肖正平臨時決定,來都來了,幹脆就帶幾個老人去鹿場看看。
抵達鹿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鹿場宿舍不夠,肖正平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帶去陳友福家,他便選了個折中的方案——留兩人住宿舍,剩下兩人去友福叔家住。
肖正平把車停在大門外,把二伯和嶽丈領下來。
在去往值班室的路上,他發現酒廊那邊亮著燈,裏麵還傳來嬉笑聲。
肖正平以為又是黎援朝,哪兒知道走過去一看,黎援朝並不在其列,不過幾個偷摸喝酒的都是鹿場的職工。
因為有長輩在,肖正平不想過多耽誤時間,也不想吵架。
幾個職工倒也識趣,看見肖正平後馬上起身收拾,表示馬上就走,並且以後再也不會發生同樣的事。
肖正平沒作聲,帶著兩位長輩繼續朝值班室走去。
安頓好兩人,肖正平再回來的時候,發現酒廊裏的燈已經熄了,他來到大門口,問看門的人有沒有看見人出去,看門的點點頭,說都看見了。
肖正平鐵著臉生了會兒悶氣,就找看門的把幾個人的名字要過來。
回到車上,大伯肖坤國問怎麼回事,肖正平便將前前後後的事給大伯
說了。
肖坤國一聽,立馬怒道:“難怪好好一個鹿場給辦成這樣,生產線上大吃大喝,簡直就是胡鬧!”
“這幫人呐,還以為自己抱著鐵飯碗,也是鐵飯碗害了他們,看著吧,等哪天鐵飯碗掉了,有他們哭的時候。”
說罷,肖正平便發動引擎,朝陳友福家開去。
在鹿場待了一天,肖正平又帶著三位老人在林場轉了轉,足足玩了三天,肖正平才把三個人帶回去。
從三位老人的表情來看,這一趟不虛此行,不僅見了林保壽,還一人得了一瓶好酒,最後還見識了平子的“大事業”,肖正平心想這回夠三個老頭兒吹一陣的了。
回到樟樹埡,肖正平先是把嶽丈送回家,隨後又送大伯二伯回到後山。
等再次從後山回到家裏的時候,肖正平發現老丈人竟然一改樂嗬的麵孔,變得愁容滿麵。不僅如此,媳婦兒戴雪梅也是一臉陰雲。
肖正平不明白,從家裏到後山來回不到一個鍾頭,中間他腳都沒歇就回來了,就這麼一會兒功夫,究竟發生了啥事讓這父女倆愁成這樣?
“爸,咋地了?雪梅出啥事啦?”肖正平坐下問道。
戴啞巴歎了口氣,戴雪梅則遞給肖正平幾頁紙。
肖正平很疑惑,立馬將紙攤開。
紙是信紙,抬頭印著“HN省農科院”幾個紅字,另外,信紙下還夾著一封電報。
肖正平先是看了眼電報,是戴雪梅姑媽戴淑芬發來的,電報寫得
很簡潔:速彙200元,急用。
姑媽要錢,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光肖正平知道的就有三回,不過這位姑媽每回要的也不多,要麼一百,要麼兩百,從沒超過兩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