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策剛走進後院,就有婢女慌慌張張地跑出來,差點一頭撞到他。
“急什麼?”
他聲音一沉,那牌女嚇得急忙跪倒,“王爺,奴婢急著去找您,一時間沒有看路,衝撞了王爺,請王爺恕罪……”
“我問你跑什麼?”
婢女忙磕頭回答,“姬姑娘受了寒,渾身一陣冷一陣熱,奴婢想問王爺,是不是要請大夫?”
未等她說完,他就疾步進了房。
姬明煙果然發燒了,額頭像燒著的炭爐一樣熱,整張臉都紅撲撲的,和她平日的蒼白大相逕庭。
軒轅策一看到她這個樣子就嚇傻了。
“怎麼回事?”他記得他離開對房內是有火盆的,十分溫暖。怎麼現在火盆已經雞天,窗子大開,屋內冷得像冰窖一樣。
苞進來的婢女哭喪著臉說:“奴婢也不清楚,奴婢來送早飯時,姬姑娘不許我進門,奴婢隻好在外麵等。看到窗戶開著,奴婢怕姬姑娘受寒,想從外麵關上,姬姑娘也不肯……”
“出去。”軒轅策喝了一聲,然後握著姬明煙冰涼的手在床畔坐下。
許久,他開口問:“你是故意的?”
她的一雙眼已經燒得睜不開,隻能微微露出一條縫看著他,“我不想回京。”
他胸中燃起一陣怒火,“你這女人能不能不要老拿自己的身體做為賭注?”
他轉身出去吩咐婢女在旁邊的房間放好沐浴的木桶,又在這邊屋內擺上了十幾個火盆,讓屋內選速熱了起來,然後抱著姬明煙去那裏用熱水洗了一個澡,將她全身都泡得熱熱的。
等洗完抱她回來時,這邊屋子也已經熱了。
軒轅策看著躺在床上的她,“你想這樣發燒多少天,好阻止我去京城?”
“隻要江南的風還是這麼冷,雪還在下,我天逃詡可以發燒。”她將臉埋在雪白的枕巾中,聲音是含糊不清的。
他皺著眉,忽然將自已的外衣脫了,躺在床的外側,在被子下將她接入懷中。她的肌膚被熱水泡過,已經不再冰涼,但是乍然接觸到他的皮膚和溫度還是瑟縮了一下,腳指頭都緊緊蜷縮了起來。
“三天後我就上京。”他斬打截鐵地告知她這個決定,“不管你肯不肯,我都會帶著你一起走。”
她在他的懷中仰起臉,看著他,“也許我會病得根本走不動。”
“有馬車,你本來就無須走一步路。”
他撫摸著地的秀發,將她的身子再往懷中拉了幾分。上一次和她春風一度,他醉酒也發了燒,隻依稀記得她的身子像花力一樣香甜嬌軟,此刻記憶中的感覺與眼前實實在在的觸感相印,他發現自己竟陷得這麼深。
“你不想回京,是不想見慕容眉,還是怕我有危險?”他小心謹慎地問出這個問題,心中期待的是後者的答案。
她半天沒有回答,直到他輕輕歎了口氣,她才像是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似的咭濃了一聲,“軒轅策,你這麼喜歡我?你不覺得我們倆都因為你的喜歡而活得很累嗎?”
他苦笑道;“我有同感。但在我因為忍受不下去而舉劍自刎之前,我們還得這麼累地活著。”
“你是我命中的克星。”她磨著牙,懊悔極了,“我當初不該到江南來問你那個愚蠢的問題。”
“你做過最愚蠢的事情,是不該讓我在慕容府見到你。”
姬明煙還在嗦嗽,卻坐在輪椅上被兩個強壯的士兵抬到王府門外,看著那輛豪華寬故的馬車,她不禁苦笑了一下。這世上最悲涼的事情,大概就是折騰了自己的身體,卻依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
身後有個熟悉的氣息逼近,接著她的身子就騰空而起,被抱上了馬車。
在車內她擦開車市向外張望著,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跟在車隊後麵,孤疑地問:“怎麼,他也跟著一起進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