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茹沒想到這件事這麼容易就成了,真是歪打正著。
這事能成一大半的原因大概還要歸咎於慕容景的身份。
當著他的麵曾柔也不敢造次,之前相傳他性子暴虐,陰冷無常,在戰場上殺人如麻,這才極力撮合沈清茹和他的親事。
她就是期待著她嫁過去就直接陪葬,就算不陪葬也被他虐死,沒想到這小賤人不僅沒死,還活的好好的。
月娘先是帶著兒子給安寧侯磕了頭,之後又給曾柔磕頭敬茶。
安寧侯吩咐丫環端了茶來,月娘高高舉過頭頂,柔聲道:“月娘請夫人喝茶,日後一定盡心盡力服侍老爺和夫人。”
曾柔看著眼前的女子都快氣炸了,手指緊緊抓著椅子,指甲都摳出了木屑,卻依然猶豫著,暗中抵抗著,不想喝她敬的茶。
“恭喜侯爺覓得良妾,明兒小婿也會送一份大禮過來。”
就在這時,慕容景也開了口,這算是暗中聲援月娘了。
安寧侯忙向他道謝,見侯夫人磨磨蹭蹭的,不禁喝道:“還不飲下此茶?想讓四少將軍看笑話麼?”
月娘聽了安寧侯的話再次說道:“夫人請喝茶。”
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了,曾柔再也沒法拒絕,隻好接過了那茶,輕輕抿了一口。
就在這時,沈清依帶著幾個丫環婆子急匆匆的衝了進來。
她一來就幾步走到月娘麵前,抬手“啪”的扇了她一巴掌。
“你這個賤女人,居然敢找上門來,本小姐今兒非扒了你的皮。”
她說著就擼起袖子,打算左右開弓招呼月娘。
大廳中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安寧胡此時才叫道:“住手,她是我新納的貴妾,豈能由你打罵?”
沈清依正在後院繡嫁衣,突聽丫環來稟報,說月娘母子找上門要認祖歸宗。
她上次和敬國公府世子定親的事雖然擱置下來,不過想著應該也不會有變故了,他們將她的庚帖都拿去了,便開始繡自己的嫁衣了。
之前她就要出去,但上次已經被安寧侯懲罰禁足,不得出自己的院子,得知月娘母子找上門,她還以為自己的娘能處置得了,便沒有出去。
方才聽丫環說安寧侯已經將人接進府了,頓時怒不可遏,再也不管什麼禁足不禁足,直接帶著下人就衝過來了。
安寧侯喝住了她,見她這般形象,不禁再次怒道:“成何體統?讓你在後院禁足,你出來做什麼?還不快見過四少將軍和你姐姐?一點禮數都沒有。”
沈清依這才看清了廳中還有沈清茹和慕容景。
她愣了一下,也隻是輕哼了一聲,之後說道:“父親,你為什麼要將這賤人母子接進府裏?我馬上就要成親了,如今弄出這樁事來,我嫁到敬國公府後如何抬得起頭?”
安寧侯見她居然敢頂撞他,不禁怒道:“混賬,月娘是我養的外室,給侯府生了兒子,是大功臣,我自然要將她們母子接回來安頓好,你敢頂撞我?”
若是平日裏,依他對沈清依的寵愛,就算被這樣頂撞想必也就是訓斥兩句,但現在當著慕容景的麵她還這樣放肆,安寧侯哪裏不生氣?
“生了兒子又怎麼樣?還不是個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