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電腦追完劇,倒床就睡。
……朦朧中……恍若聽到震耳欲聾地嘶喊聲……
這特效真牛啊,伸手去關電腦,卻被一股勁力彈開,愕然間,睜開眼——
漫天飛雪,撲麵襲來!!!!
寒風呼嘯,冰冷刺骨的刮過臉頰,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風雪夜,京城皇宮,年僅十歲的小公主傅玉被南胤餘孽劫上城牆。
一陣混亂嘶喊聲中,傅玉從驚恐中回過神來,拚了命的掙紮,眼看就要掉下城牆摔得粉碎——
忽然,夜空上,雪花,隨風散去,一抹素影如流光般劃破長空,掠向前方,一劍擊殺南胤餘孽,瞬間離去。
——
數月後,皇宮,禦書房。
“皇兄皇兄,你能不能帶我出宮,我想去找李相夷。”
“皇妹妹,你為何非要找這個李相夷不可?”
“那夜在城牆上救我之人,我畫了畫像找來江湖俠客為我辨識,他們最終都說畫像之人與四顧門門主李相夷長得非常相似,我要去找李相夷,見到他,我就能認出他。”
“這個李相夷,乃是江湖天下第一高手,四顧門正是李相夷一手創辦,此人向來狂妄不羈,有自己的一套江湖規矩,一直以來都拒絕與朝廷打交道,你去找他,也未必能見到他。”
“見不到李相夷,我是不會罷休的,皇兄可有辦法?”
“你若非要見李相夷,皇兄倒是可以借此機會找那李相夷的師兄單孤刀,讓單孤刀想辦法說服李相夷。”
“單孤刀?他為何會認識皇兄,他可是有意與朝廷交好?”
“識時務者為俊傑,單孤刀是個有野心的人。”
——
午後陽光正好,山長水闊,雲淡天高。
四顧門,大殿外,廣場上,江湖俠士齊集。
單孤刀劍眉朗目,器宇軒昂,一番豪言壯語後,發號施令:“四顧門人聽令,隨我一起誅滅金鴛盟!出發——”
“不可,師兄。”
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傳來。
眾人紛紛舉目眺望,台階上,一位身姿挺拔,仿佛玉雕似的少年緩緩走來,少年銀冠束發,一身紅衣袂袖流蘇垂順而下係銀色玄紋腰帶,麵容沉靜,眼神沉冷。
單孤刀轉過身去,看著俊美少年,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問道:“相夷,你這是何意啊?”
李相夷並未作答,也不曾看向師兄單孤刀,他臉龐微微揚起,麵向在場的所有門人,揚起了手掌中的四顧門門主令。
金色的門主令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強烈的光芒,耀眼奪目。
李相夷開口道:“門主令在此,四顧門上下沒我號令,不可輕舉妄動!”
頓時,議論聲響起,單孤刀神色大變,難以置信的看著李相夷轉身離去,頓覺顏麵掃地。
門院內廳,雕欄畫棟,箔金銀鎏,非常奢華。
李相夷坐在茶桌前,神情淡漠。
單孤刀逕直走了進來,一股怒意由心而生,他發怒砸碎擺放一旁的瓷器,忿忿不平地質問道:“金鴛盟作惡多端,為何不能出手剿滅?”
李相夷輕抬黑眸,眼角餘光微沉,修長的手指輕叩翠綠盞杯,抬手倒茶,坦然說道:“一年前,四顧門除了漠北邪教,元氣大傷。現如今金鴛盟勢力更大,我已與笛飛聲訂下和平之約,五年之內互不幹涉,也不引戰,現如今這個江湖動蕩太久,難得有五年的平靜,為何要去打破。”
單孤刀神色驚訝,不由問道:“簽了這麼重要的協議,竟然不與我知會一聲嗎?”
“知與不知那都是最好的選擇。”李相夷淡淡地道,淺淺地抿了一口茶。
單孤刀蹙眉點頭,隨即從袖子裏取出一封密信遞之,再道:“好,那我不用江湖人出手就是,朝廷已答應我伸出援手,你將你的盟主令,蓋在這封密信上麵,明日朝廷便會派雄兵來剿滅金鴛盟。”
李相夷抬頭看了一眼單孤刀,緩緩問道:“師兄,你是不是糊塗了?”
單孤刀神情怔仲:“什麼?”
李相夷微微仰頭,冷聲道:“四顧門若被朝廷左右,那和衙門有什麼區別?你可別忘了,我們創四顧門時,是要讓這江湖有一處不依不附,絕對公正的存在,師兄,你不要忘了你本心哪。”
單孤刀臉色難看,義正言辭的反駁道:“忘了本心之人是你不是我!當年你口口聲聲說跟我一起匡正江湖。金鴛盟在外作惡多端,你畏畏縮縮,避之不理,跟他們簽什麼協定,把我們所有人蒙在股裏。”
李相夷波瀾不動地道:“此事已定,無須再議。”
單孤刀不憤,繼續苛責道:“相夷,四顧門是你我一手創立的,不是你的一言堂。”
李相夷麵無表情道:“隻要對四顧門有利,一言堂又有何不可。”
單孤刀微微一頓,胸腔緩緩起伏,彷彿在隱忍著什麼,他眼神變得黯然,質問道:“相夷,你是不是覺得,你說得話永遠是對的,四顧門沒有你不行?”
“是!”李相夷緩緩地站了起身,仿佛連周圍的氣息都凝結了起來,他冷冷的,傲氣地道:“這些年已經證明過了,正是如此,四顧門中沒誰都可以,沒了李相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