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經過走訪查實,成祁強對受害人進行了長達九年的家暴,前期還會因為婦聯的介入去祈求被害人的原諒,李素芹要求過離婚,但成祁強死活不同意,後來夫妻關係更加惡化了,家暴更是家常便飯,我們也上門調解警告過幾次,但也沒多大作用。而且,調查得知從2015年八月底成祁強開始賭博,還欠下了二十三萬高利貸。”說完吳晨光看了一眼張極,將調查報告遞了過去。
張極皺了皺眉,“高利貸?有把人帶回來了解過情況嗎?放高利貸可也是違法的。”
“問過了,對方很聰明,把控住了利率,借款的利率並沒有超過國家有關的規定,但卡在了成祁強的命門上,對他而言可就是高利貸,所以沒構成犯罪,就把人放走了。”吳晨光抿了抿唇。
張極放下報告問道“所以現在的問題是德理,她才是整個案發現場的關鍵,她的證詞才是至關重要的,心理醫生聯係好了嗎?”
“嗯,明天就可以見,張隊,估計現在德理也就聽你話了,明天您帶她見一見吧。”吳晨光看向張極,“行,約好時間告訴我,大家把所有案件相關的資料都準備好,等德理配合後移交法院判決,散會。”
再次回到家,已經拂曉,張極躺到沙發上,側身朝向德理所在的小屋,閉上了疲憊的眼。
“昨日下午兩點左右,我市陽光小區發生一起惡性傷害事件,造成一人死亡,嫌疑人成某強已被警方控製,據悉被害人與嫌疑人係夫妻關係,被害人長期遭受家暴,案發當時…”啪的一聲,老太太關掉了電視機,趕緊悄聲走到德理門前,趴在門口細聽德理是否醒來。
張極揉了揉眼,低聲喊道“媽”。老太太轉身又火急火燎的衝向沙發,抬手在張極手臂上拍了一巴掌,“你怎麼不早說,是德理家吧,啊,真是造孽啊,這可憐的孩子,我去給孩子燉點補湯,肯定嚇著了,德理肯定都嚇壞了。”說罷,老太太又火急火燎的衝向廚房。
張極坐起身,抬眼看了德理的房門,便去起身去了衛生間,剛擠好牙膏,就從鏡子裏看到了幾撮呆呆的頭發,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德理。
“德理早上好”張極用手捋了捋德理腦門的發,“今天帶你去見個人好不好?”德理隻是沉默的看著張極,“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德理還是不說話,一雙黝黑的大眼睛像一汪深潭,靜寂無聲。
張極放下筷子,看向老太太,“媽,一會我要帶德理出趟門,您要是缺啥,我下午帶回來,您就別出門了,路滑。”老太太一頓,“你不會要帶德理去審問吧,我告訴你張極,你要是敢,就永遠別回來了。”張極無奈道“不是,媽,我要帶她去看心理醫生,晨光昨天約上的很好的醫生。”老太太呼出一口氣,“哼,最好是,吃完趕緊去,別讓人家等久了。”
老太太笑眯眯的揉了揉德理的頭,“德理乖,去看看咱就能好了,回來奶奶給你燉湯喝。”德理低頭扒著碗裏的米飯,也不知有沒有聽見。
“您好,我找蘇醫生,我預約好的,麻煩您看看。”張極牽著德理站在前台,“好的,先生,蘇醫生在二樓,您出了電梯右拐第一間就是。”“謝謝。”
“德理,一會兒別緊張,蘇醫生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別怕,做完檢查我們就回去喝奶奶燉的湯。”張極抬手敲了敲門。“請進。”“您好,蘇醫生,我是張極,這個孩子就是德理,還要麻煩您了。”張極抬頭,猝不及防闖入一張笑臉,原來有女孩的酒窩會那樣醉人,耳根的紅色逐漸蔓延。
“沒事,我的本職工作,張警官客氣了,不過時間可能有點長,您要是忙的話,可以兩個小時後過來接她。”蘇月揚起笑臉道。
“那麻煩蘇醫生了,兩個小時後我來接她。”張極點點頭,摸了摸德理的頭,便離開了。
蘇月看向眼前不過才到自己胸口的女孩,一雙黝黑的大眼睛,卻是看不出的深邃。“德理你好,我叫蘇月,你可以叫我姐姐哦,一會睡一覺就好了,不要緊張好嗎?”德理看著蘇月遞過來的手,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牽住了她,或許是覺得她與那個人不一樣吧。
“德理,想喝水,還是想吃糖果呀,別怕,告訴姐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