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之前驟然密布的烏雲將全城百姓嚇得四散躲藏，街上空無一人。
張偉才兩兄弟躲在桌椅之後，等兩個和尚完全走遠後，探頭探腦走向季新。
“季哥，怎麼……怎麼回事？”
“現在如何是好？”
季新有些無力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至於現在，外麵已經不適宜待。回各自住處，想必那天光場此時也是無人。”
張偉才連連點頭：“季哥說的是！說的是！”
季新回轉走回自己的住處，剛才發生如此突兀的事情，想必無論是舵主還是堂主一樣摸不著什麼頭緒，知道的或許還沒有自己多。那天光場上的聚會也絕沒有什麼膽子再繼續開下去。
隻是這無相寺是個什麼樣的勢力。
玄空小和尚又來自於哪裏，也是那無相寺僧人？看他與鬥笠僧人好像以他為主，鬥笠僧人次之，但那鬥笠僧人又完全不將玄空小和尚放在眼裏。
真是怪哉！
那一句“你救得了他們，救得了自己嗎？”令季新暗感不妙。
玄空小和尚的處境並不妙，那鬥笠僧人看似保護實則更像是羈押，至於主次之分，想是對無相寺而言玄空小和尚更重要。
然而季新對這個世界所知有限，鹽城一地尚不明朗，對佛門的規矩和形式風格更是一無所知。
哪裏成想隻是像平常一樣進出這座怡春院，跟著兩個尋常僧人，頂多一開始會發金光的小和尚有些神秘。
卻不想碰到了熔爐境之上的存在，而且僅僅隻是一時興起，就要殺人滅口。
明明上次來的時候一點事也沒有。
識鬼辨鬼是他所長，人他卻看不透。
如果不是玄空小和尚，今天這種形勢萬分危急。
季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梳理剛剛半個時辰的所見所聞。
“趙國？五欲菩薩怕是那天晚上收割情緒的恐怖存在了。包括鹽城在內的整個趙國都是他的圈養地……”
到了住處的門口，季新收回思緒，輕歎：
“小和尚，救了我一命，無論如何我會找到你的。希望你的佛祖能夠保佑你。”
來到這個世界，他第一次遇到這種至純至善的人。
這種自己已經身為魚肉，還見不得世間疾苦的人，真心希望他渡人也能渡己。
季新真想說一句，若不成，便由我來度！
可惜他，站如嘍囉！
次日，天光場
季新在角落處尋一位置獨自坐下來。
所謂天光場，就是在白日露天場所舉行的一種宴會，頂多舵主舉行的天光場排場更大些。
這個世界的人對黑夜獨有一種敬畏和恐懼，白天能做的事情絕對不拖到晚上。
火辣辣的日頭照在臉上他們才覺得心安。
但今天，在座的幾桌換血境都心有嘁嘁，談論說話不見江湖豪氣，細細碎碎，猶如蚊吟的說話聲更像閨房密談。
“舵主到！”眾人停了話語，起身行禮。
呂方其人骨節寬大，眼角尖細，身形並不覺得高大，但一路從眾人簇擁之中走過，頗有一股威勢。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