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三日,張為才兩兄弟遲遲沒有等來上麵的盤問,事實上,尋找熊革的動靜很隱晦,隻在石頭坊私底下進行了兩日便草草結束。
且是以找人為主,關於他的一幹事情絲毫不感興趣。
就算找到季新再次詢問時,也是問的何時見過坊主熊革,可知道他的去向,然後就是順嘴提了一聲郭鋒。季新自然是“老實”回答。
前來詢問的人看似十分急著回去回複,兩個問題後,匆匆離開。
而後,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坊主便被人們拋之腦後。
說來萬事如此,重要時貴比千金,而在特殊時期就算平時看起來的一些奢遮人物也不見得能翻起幾朵浪花。
在張為才兄弟眼中熊革坊主成為過去式,季新重新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這兩日往宜春院跑得越發勤快。
此時,宜春院二樓,掀開珠簾。
“季哥,今日來這麼早?”
青樓打手們起立問好。
季新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徑直坐向主位。
自當日天光場後季新分配在潘老頭手下,在青樓之中值守。
三日來,季新白天常駐這珠簾之後,與另外兩位換血境共同維持整座青樓的安定,晚上則會回新安排的住處,離此處隻有五十步的距離,來往方便。
而今日據說他將換守別處。
季新方才坐下,手下就將熱茶端到眼前,端起茶杯不痛不癢的問上幾個問題,敷衍的略盡職責。
之後便是一直飲茶閑談,三日來大多都是這樣的場麵。
品著熱茶,季新思緒並不在這些打手們的渾話上。
熊革的事看來到此為止,難為之前已經做好魚死網破,逃之夭夭的準備。
現在想來,到底兩世為人也是第一次見血,沒有什麼經驗,以至於一直惴惴不安。
經過之後才知道困難隻是自身設想的障礙,情形未必如此,所以該出手時就出手,瞻前顧後不可取。
當然懸空小和尚和五欲菩薩出手的變化才是這件事草草收場的最主要原因。
時下正處於惴惴不安的整個山河堂上下並沒有心情關注一個坊主的生死,尤其對於堂主羅雄來說。
二變換血境平常或許是一個好用的手下,但在可能危乎自己性命的事件中實在是算不上什麼,有無都可。
“倒是換守,又需要我做些什麼?怕是不會再如此清閑。”
傍晚,季新隨人走過一連串屋簷低小的房間,漸漸越發覺得不對。
路過的屋子半處於地底,他經過的過道與開於高處的孔口高窗近乎平齊,前麵的一間間屋子空空如也,依著痕跡大概能看出裏麵曾經有人,而隨著越往後走……
一張張蓬頭垢麵的麵孔,出現在眼前。
女人,孩子……
聽到漸漸接近的腳步聲,高窗裏的人蜷縮著身子向後退卻,張皇的不斷擠向角落,沒有一個人敢於抬頭看向高窗外的季新等人。
他們蜷縮在一處並未獲得多少安全感,反倒越見害怕。
見到這一幕,季新腳步頓停,麵色變化,卻並未發作,向旁邊陪行的換血境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