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嬌側頭看她。
“當然是做好人好事了。”
“啊？就這些小恩小惠？算好事？”朱砂格外不理解。
“這有用嗎？為何不去權貴人家？”
“權貴缺包子吃嗎？”
“可權貴有錢，有權。”朱砂茫然極了。
“那不重要。”
林嬌嬌覺得，農村包圍城市，才是最絕妙的。
群眾基礎很重要。
人心很重要。
季節交替或者溫度變化時，她就會搓藥丸子，山楂丸加上感冒藥，搓好了就在京中大街小巷送藥。
空間裏儲存的藥物很多，藥隻要對症，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見效極快。
漸漸的，白鹿仙子的名號，成了靈丹妙藥的代名詞。
贏得了一致好評，至少她名聲比燕飛鸞好。
這就是進步。
林嬌嬌覺得自己越來越有做神棍的潛力了。
朱砂暈暈乎乎的，她看不明白這個林嬌嬌。
太怪了。
“可是，國師大人隻與權貴相交，是許多大戶人家座上賓。您在這市井，能有什麼好處……”朱砂環顧四周，隻覺得房屋低矮，行人穿著寒酸，有的甚至衣不蔽體。
朱砂皺眉，極為嫌棄。
她一身明豔宮裝，頭戴珠翠，身掛環佩，哪怕隻是侍女的裝扮，也與這裏格格不入，完全不像同一個世界。
反觀林嬌嬌，騎白鹿，披白氅，分明仙人之姿，卻與周圍景物融為一體，格外相稱。
好怪，再看一眼，還是好怪。
林嬌嬌掏出一隻包子，朝路邊瑟瑟發抖的小狗道：“你過來。
”
小狗歪歪腦袋，往後挪了一點，終究還是扛不住饑餓，衝上來，朝林嬌嬌哼唧。
也不管地麵冰涼泥濘，小狗打著滾，露出同樣髒兮兮的肚皮，試圖討好人。它的無論身體怎麼轉動，眼睛始終盯著林嬌嬌手裏的包子。
“給。”
小狗眼巴巴看著墜落的包子，直到包子落地，在泥水裏滾了一圈，才敢叼起來。
包子滾燙，它嗷嗚幾聲，第三次才一狠心徹底叼住，頭也不回跑了。
“林仙子！”
朱砂實在看不下去，她冷得厲害，想尋個暖和地方。
“咱們回去吧。”
“不回。誰讓你來的，你找誰去。別找我。”不管朱砂是誰的人，反正是秦貴妃派來的。
林嬌嬌當下不想與秦貴妃多接觸。
她羽翼未豐，沒必要牽扯太多。
至於朱砂佩戴的耳鐺，她倒是要找秦升好好問一問。
白鹿慢悠悠走在街道上，時不時有百姓跪地祈願，林嬌嬌仿若未聞。這種場麵她見多了，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再到如今的假裝看不見。
他們拜的不是她，是他們自己心中的欲望。
有人見白鹿盯著萵筍吃不到，大著膽子上前，抓著萵筍往白鹿嘴裏塞。
世上還是好人多。
白鹿很滿意，低頭伸出角讓對方摸。
兩腳獸都喜歡摸它的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現在它高興，勉為其難就讓對方摸一下吧。
那人頓時驚喜，小心翼翼觸碰白鹿的角。
“祥瑞賜福，祥瑞賜福了。”
朱砂亦步
亦趨跟著，見林嬌嬌時不時丟出去幾個包子。
貓貓狗狗能吃到，裹著草簾子瑟瑟發抖老乞也能得，跪在地上的孤女也有份。阿貓阿狗隨便一丟，老乞孤女她俯身送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