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茜弓著身子趴在地上,被洛心說的抬不起頭來。

太尖酸了,太侮辱人了,可沒人敢幫她說話。

一是在場的大部分人,多少都知道點內幕,本就是柳家家風不正,怨不得旁人。

二來剛才柳文茜對著洛心說的話,同樣極盡貶低,欠缺家教。如今她這樣,都是自討苦吃,活該。

“付氏的研究所什麼人都能進了?”付勍溪神色淺淡,不怒自威,“我不記得和柳家有過合作。”

他看著臉色驟然蒼白的柳文茜,真心實意發出疑問:“你簽過保密協議?正規途徑應聘進來的?我怎麼對你沒印象?”

奪命三連問,這下不僅柳文茜臉色不好,其他研究員也都對著她怒目而視。

秘密研究所,這麼重要的地方,怎麼能隨便放人進來。

在場的所有研究員,都是從付氏的合作方中精挑細選,然後簽過保密協議,才被允許過來的。

付勍溪為人冷酷,卻精於商道,十分謹慎。所有工作人員被錄用前,他都有過目,並且記在了心中。

在這種情況下,付勍溪對柳文茜的來曆表示懷疑,甚至直言她是“偷渡”進來的,基本就已經宣判了死刑。

並且還把柳文茜推進了眾怒之中。

一個關乎輻射症和人類未來的研究,大家都是齊心協力,突然出現一個身份不明的黑戶,擱誰誰不煩?

她為什麼偷渡進來,是不是實力不足,淨拖後腿?是不是被對家培養出來的間諜,想要竊取付氏研究機密?

“誰把他帶進來的!”研究員中的老教授怒喝一聲,蒼老的眼睛來回掃視,試圖找出違規的人。

一個研究員眼神閃爍,不敢和教授對視,往其他人身後藏了藏。

突然,有人拽住他後衣領,粗暴地將他扯出人群。他和柳文茜摔在了一處。

“跑什麼,心虛了?”

洛心含笑調侃,漫不經心地看了眼他的銘牌,裹了蜜似的聲音暗藏刀光:“李永昌?好土的名字。”

李永昌被揪出來,正惶惶無措呢,一聽洛心的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關她什麼事!

洛心看著他不服氣的眼神,愉悅一笑。

關她什麼事?

原書裏,柳文茜這個大姑子,可是對原主百般刁難。書裏沒有交代柳文茜囂張的資本,如今洛心倒是清楚了。

無非就是借著別人和付氏搭上了線,狐假虎威,故意欺負原主。李永昌,就是那個助紂為虐的幫手。

洛心關注柳文茜還有一個原因,書中最後,柳文茜圖窮匕見,想把原主弄去做研究。

因為書裏沒有交代任何與輻射症有關的信息,所以柳文茜就像個變態研究員一樣,沒頭沒尾地盯上了原主。

洛心看了半天,也沒猜出她到底想拿原主研究什麼。

穿書後一切豁然開朗,原主是唯一沒有輻射症的人,研究價值確實很高。

隻是書中世界自有一套律法,如果本尊不願意,活體研究是非法的。

付氏不會綁架非自願的實驗體,所以柳文茜想綁原主,並不是在為付氏辦事,她背後很可能有第二個秘密研究所。

會是孟家嗎?

洛心這邊思索,那邊已經鬧起來了。

老教授瞪李永昌:“柳文茜是你帶進來的?”

李永昌:“......是,她是我外甥女,那啥,進來當個助手也不行嗎?”

付勍溪眯眼:“助手也要應聘,通過考核方可錄用,你未經允許擅自帶人進來,已經違反了保密協議。”

李永昌終於回過神來,事情敗露了,柳文茜這個蠢女人,自己不安分還連累了他!

他狠狠剜了她一眼,反手扯著人鞠躬道歉:“對不起付總,對不起,我知道錯了,這就把她趕回去。教授,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會犯渾了!讓我留下吧!”

李永昌露出渴求的眼神,他不想離開。

雖然以他能力,在這也就是打打雜,但待遇好還有付氏名頭,說出去腰杆都是直的。

然而他的算盤注定落空。

付勍溪心硬如鐵,冷冷的眼神看不出半分求情餘地:“不用和我道歉。違約金和解雇事宜,我會派律師和你詳談。”

李永昌嘴一抖,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徹底完了!

李永昌和柳文茜被趕出了付氏秘密基地,付勍溪派人跟著他們,防止他們整幺蛾子。

隔著好長的回廊,洛心都能聽見二人或虛偽或尖銳的求情和叫罵聲。

她問:“現在辭退他們,會不會泄露機密?”

這次不用付勍溪回應,老教授直接冷哼出聲:“一天天渾水摸魚,混日子的東西,能泄露什麼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