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穩穩地開著車,車行之後他就很是有眼力見地升起了隔音板。
橫在群山間的那條路寂靜幽深,這個時間萬物都睡去了。
手機剛開,虞倦洲的電話就進來了,接通後那頭鬆了口氣,“怎麼一直關機呢?”
虞念說手機沒電了,剛充上電,問他怎麼了。虞倦洲說,“沒什麼,就是想看你安全到家了沒有。”
虞念報了個平安,透過車窗看著外麵黑魆魆的山影說,“到家之後太累了,躺了會才才發現手機沒電。”
“沒事就好。”
虞念慶幸車裏的隔音不錯,否則虞倦洲肯定能會懷疑。
等結束通話,車裏又安靜下來了。
江年宴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虞念思量著這人前些天一直沒動靜,今天就這麼出現了,十有八九跟張玄文有關。
不管怎麼樣今天都是他替她解了圍。
“宴少,今天的事就是張玄文在報私仇,上次他沒整成阿洲,又因為是宴少出麵幹預了阿洲的事,所以一直懷恨在心。”
虞念輕聲說。
江年宴沒出聲,眼睛也沒睜。
他這陰晴不定的反應讓虞念心裏挺沒底的,又怕他會誤會,畢竟當初他說過,她在他身邊待上一年,這期間不允許她跟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
雖說他在會館為她留足了顏麵,可不代表他不會多想,甚至動怒。
“我被那人迷暈帶到會館,醒過來的時候就在樓上的臥室裏了,衣服和手機都不見了。”虞念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但該說的還是要說。
“後來拿手機的時候我問過管家,管家跟我交了實底,說當時是女服務員進屋給我脫的衣服,不是張玄文。”
說到這兒虞念又解釋了句,“張玄文知道我跟江擇的關係,他肯定不敢碰我。隻不過我沒想到他今天能叫您去會館……”
江年宴闔著眼,倒是開口了,語氣低低的,“你跟江擇什麼關係?”
虞念噤聲。
少許,他睜眼,“張玄文綁了你去會館,又把我叫過去,我不信你不清楚他這麼做的目的。”
虞念清楚。
江年宴不愛管閑事,突然插手虞倦洲的事,張玄文肯定心裏犯嘀咕,也在懷疑她跟江年宴的關係。
“會很麻煩吧?”虞念輕聲問。
“麻煩?”江年宴微微蹙眉,一伸手繞過她的脖頸覆在後腦勺上,順勢將她往前一帶。
她被迫趴他懷裏。
江年宴低頭,薄唇輕貼她的臉頰,“跟著我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嗓音沉涼。
虞念頭皮一陣陣緊,“我的意思是現在江奶奶還沒同意退婚……”
“是啊,婚還沒退成,虞小姐就迫不及待跟未婚夫的小叔纏綿廝混,這種事傳出去會讓人津津樂道吧?”
虞念呼吸一滯,“怕是對宴少的聲譽更不利吧。”
“聲譽對我而言輕若鴻毛,怎麼,虞小姐還認為自己有什麼聲譽?”江年宴冷笑,可盯著她的眼裏有欲,深如暗海。
“豔名在外倒是真的。”
虞念解釋,“我沒跟張玄文發生過什麼。”
“其他男人呢?”
“沒有。”虞念說。
江年宴盯著她的臉,忽而笑了,“虞小姐這清純人設做得倒是不錯。”
虞念不想跟他繼續爭論,想起身,卻被江年宴扯住。順勢將身旁的衣服扔給了她,“換上自己的衣服。”
衣服被管家收著了。
之前管家來敲門,她威脅了管家,這才從女服務員那裏拿了套私服穿上。所以當時張玄文是純心故意的,他就是想看她身穿浴袍下樓,這麼一來自然會引來遐想。
也所以當她穿戴整齊下樓,張玄文眼裏閃過猝不及防。
“我這套衣服髒了。”
“喝酒了?”江年宴淡淡問。
虞念馬上否認,“衣服上的酒味是張玄文故意留下來了,房間裏的酒味也很大,他就是想造成我酒後亂性的假象。”
江年宴麵色無波無瀾。
見狀虞念以為他改念頭了,剛想鬆口氣,就聽他命令,“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