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堂澤最近忙得腳不離地,穆家一家之大,一個分支又分生一個大家族,當揚爭墜樓身亡的事情被不知名的小人放出去的時候,穆家的人紛紛跳出來指責揚爭以前做的事情。

以前是因為穆小花在穆家作為穆老爺子最疼愛的女兒,她權力大,各人看著穆小花的麵子上,都給揚爭三分麵子。

揚爭沒什麼本事,如果調戲女人、出口成章算本事的話,那他還是能說是一個很有本事、有點偉大的男人。

畢竟被他調戲過的女人無一不對他死心塌地,而且被調戲的小姐都是大家小姐,孟婉算一個,穆小花後來居上,利用各種渠道把孟婉調離本地,直接瞞天過海,瞞過所有揚爭的情人和揚爭結了婚。

穆堂澤是穆家長子的兒子,他本想脫離家族,自己考出去做一名律師,但或許沒有機會了,沒有考出去,就要繼承家業,處理這一堆關於人情和權力的雜事。

比如穆小花病倒了,自從揚爭被拉到醫院,搶救無效,她就幾次試圖自殺,她是一朵被嬌養的花朵,麵對這些事情,根本無從下手,一心撲在悲傷上,耳朵裏聽不見其他的話。

但穆小花病倒穆堂澤不知道,揚爭被拉去醫院的那天晚上,他被自己父親叫走,臨走時,對自己姑姑穆小花說道:“姑,我把揚瑕先鎖到屋子裏了,這些場麵小孩子看不得,一時間你家也沒傭人,我這些年認識的外麵人少,不知道托付給誰,先自作主張把他放到了屋裏。”

“請您見諒,您回去要多關心關心他,鑰匙就在門口環上。”

穆小花雙目暗暗無光,聽到有人說話,但也不知道是誰,但無論是誰,也無所謂了。

她脖子有點僵,不自在地扭動了幾下。

穆堂澤不知道她心中想法,看她點頭應允,心想畢竟母子一場,應該不會有大事,於是他就迅速地向他父親所說的地方趕去。

是一個公司項目,其實不算什麼緊急之事,隻是揚爭一死,權力又要重新分配了,穆小花從自己爹的手裏接過一些產業,大部分都掛在揚爭的名目下。

現在他一死,樹倒猢猻散,為了穩住合作夥伴,他父親就讓他去周旋。

這一周旋,就是一星期。

一星期後是周二,小學放學提前了半個小時,穆堂澤去合作地方的路上看見一群快樂叫喊的小孩子聲音,從馬路這邊,唱著國歌,合著拍子,像一群活潑可愛唧唧咋咋的小鳥。

穆堂澤想起某個小孩一聲不吭在地上打滾,不禁微微一笑。

在合作地方,談話很愉快,但鄒代鄒家一把手竟然臨時有事,鄒家來的是一個秘書,和他談妥一個合作後,他看那個秘書神色矜持有禮,心下對他有一番好感,臨告別時,他不經意地問道:“鄒老板真是大忙人,看來以後鄒家必是西城第一流強家。”

那個秘書微微一笑,說道:“最近不太平,還望穆公子多多看好家裏年幼者,穆家蒸蒸日上,這次真是事出有因,我們家小公子不久前失蹤,這還沒找回來,看在我們一片真誠的份上,希望在明天的投標大會上,穆公子多多支持。”

穆堂澤心裏一驚,鄒家小公子?鄒紀?他道聽途說,知道些鄒紀的事情,鄒紀不是自小不在鄒家嗎?養在了自己親爺爺身邊也會丟?

他雖然心裏震驚,臉上卻依舊一派親和,他父親要求他學業事業兩手抓,臉皮子功夫自然不在話下。

穆堂澤走到車邊,又和鄒家派來的秘書拉扯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才告別,坐上跑車,車子開往自己在城郊的公寓,走到寬闊的馬路上,穆堂澤想起什麼,扶著額頭,說道:

“去醫院……不,先去趟姑姑家。”

司機調了方向,直奔醫院,穆堂澤看方向不對勁,問道:“去家裏,不是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