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棟麻雀雖、五髒俱全的房子。按照蘇摩士傳統的樣式,尖屋頂、粗大的梁柱,臥室、起居室、廚房雖,但都分得清清楚楚。距離房屋主體沒有幾米距離,還蓋了一間倉庫,用來儲藏木柴、存放工具,打獵的人可以把狗拴在裏麵。
在木屋前停下腳步,上下打量,那外國老頭兒沒多什麼話,轉過來看著許寧染。
許寧染卻在他身後十來米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警惕地看著他。
正麵看到這老頭胡子蓬亂,一雙藍色的眼珠子晦暗無光,看來也累得夠嗆,他還有傷,到了強弩之末。
許寧染並不靠近他,老頭注視他片刻,甕聲甕氣地:“你有鑰匙?開門!”
他的猜測不錯,這間位於安全區域的林間木屋,許寧染來之前就租下了,她打算在這裏停留至少一個月,正好等到暴風雪過去。
屋子裏麵,依照合約,一定也為她準備了足夠的補給品,還有采暖的燃料,確保她在風雪中,也有個溫暖而安寧的窩,可以慢慢整理心情,開始新書大綱的寫作!
許寧染看著他,慢慢地用清楚的通用語:“老先生,我感激你救過我的命。你可以使用這間倉庫,我也會分給你食物和水,還有取暖的木柴和油。但是,我不認識你,你不能進入這間房子。”
“你什麼?”老頭兒明顯不是個好脾氣的主兒,臉都氣紅了。
“真的很抱歉!”許寧染堅持,同時謹慎地觀察他手上的動作,防止他摸武器:“我們彼此都不認識,為了我的安全,也為了你方便,您還是住在庫房比較好。”
老頭兒很顯然想罵人,甚至想掏出刀來給這不識好歹的年輕女子來一下,但許寧染腰間的槍提醒了他冷靜。
而且,他沒有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冷笑一聲,算是接受了這個安排。不過,在轉身走進倉房之前,他又憤憤地補了一句:“你應該當心的另有其人,可不是我。”
“你什麼意思?”
“狼是一種很狡猾的動物,尤其是在這種大雪封山、捕獵困難的季節,它們都會格外心謹慎。沒有哪一隻蠢貨能連人的氣味都分辨不出來,把食物埋藏在大路上。”老頭用陰森森的語氣:“那是有人故意動的手腳,引這些畜生攻擊人。今經過這條路的,除了你,就是我。你自己想想吧。”
許寧染一怔。如果確如這老頭所,隻需細想想,就知道真是條毒計!人死了,連屍體也絕難留下,可謂人間蒸!而唯一的罪證——半隻被人挪動過的駝鹿,早就進了野狼的肚子。
這條毒計的目標,不是這其貌不揚的老頭,那就是她!
這絕對不是田家或者6家任何人的手筆!這些軍人雖有手段,但整體算得上磊落,這樣曲折陰毒的心思,不會是他們所為!但除此之外,許寧染實在想不出她能讓誰恨到這個地步。
算了,不想了。不定根本就是針對這老頭的,要不,怎麼是他先遇上狼群受了傷?想想這人也夠壞的,自己驅趕了那兩條狼,既不示警,也不逃命,就在旁邊躲起來看,等著下一個人遭殃!
由此可見,她雖然不能把這個也算救助過她的外國老頭兒丟在野外自生自滅,但是保持警惕,不讓他靠近屋子,實在是明智的選擇!
等老頭帶著一肚子不滿進了倉庫,把門重重關上,許寧染才走到房子前,拿出鑰匙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