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屋子裏早已打掃得幹幹淨淨。用來取暖助燃的液體燃料加到滿格。廚房裏和壁櫥裏儲藏著蔬菜、罐頭、奶酪,還有一些熏肉和凍魚。這樣一間林間度假的屋價格不菲,服務品質當然要對得起價錢。
的起居室裏,給住客留下了一書櫃的書。這裏沒有網絡和電視,隻能用最簡單的方式娛樂和打時間——讀書、看電影碟片、寫寫畫畫。
許寧染對這環境再滿意不過,放下肩上沉重的大包,在櫃子頂格的醫藥箱裏,翻出處理傷口的藥粉、紗布繃帶,又拎一大桶助燃劑,和一些吃的喝的,都一一搬到院子裏去,然後站在屋子裏,喊那位老頭兒出來拿。
一切處理停當,她在廚房裏,用奶酪和培根搭著蘑菇,為自己煮了一份噴香的意大利麵。
足足一整的步行,從沉重的靴子裏解放的雙腳都是僵硬的,全身充滿疲憊,洗個熱水澡,窩在書桌前看半部電影,吃上一份香噴噴的熱食,還配了一杯熱咖啡,簡直沒有更棒的感受!
接下來一個月,也要加油!她跟自己,把那些難過的事都暫時拋棄在隆國,在k市,自己現在是在世界的另一頭,好好地做事,好好地放鬆自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
但是,餐後刷牙時,從包裏掏出的電動牙刷,溫柔地粉色,是6韜從離島買回來的,跟6韜的藍色是一對兒,曾經相親相愛地靠在k市她房子的洗麵台上。
寧染的心忍不住又酸澀起來。
或許6韜已經現了她的失蹤,或許已經找了她好幾個來回,到她北郊的公寓區,現人去樓空,打她的電話,已經停機。蘇顏和趙夑不知道她的新住處,也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要的不就是這樣嗎?從有他的世界逃開。明明知道,隻要看到他的臉,就還是會忍不住想要擁有,所以,隻能走得遠遠的。
許寧染歎一口氣,收回心思,打開寫作軟件,敲下書名:燕子焚。
剛把心情調校到寫作頻道,漸漸沉浸入筆下那個宏大而蒼涼的世界裏去,去群山起伏的青州,安排下一對年少男女命定般的相遇——嘀嘀嘀,放在茶幾上的衛星電話響了!
許寧染有不好的預感。這個電話是她跟入山那裏的管理處通訊用的,這山裏散步的數十套林間屋,在封山期間,也都歸這個管理處維持。除此以外,沒什麼人知道號碼。管理處不會隨便打擾客人的清修。
果然,接起電話,管理處的人略帶抱歉地出一連串話。
“許姐,實在對不起,從隆國來了一位劉先生,他一定要找到您!他持有聯合國維和部隊開出的特別通行證,我們無權阻攔。雖然我極力勸阻他,暴風雪要來了,但他闖過我們的關卡,已經進山了……”
他接下來的廢話,許寧染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急急忙忙地打斷這個職員推卸責任的一堆官方話,問:“他帶足防護的裝備沒有?”
“似乎沒有,他的行李不多……”那人吞吞吐吐。
是了!劉大仁從k市直接追過來,肯定走得很急,別雪山生存必要的著裝和設備,許寧染都不能確定他有沒有買足夠厚的衣服。而且,劉大仁從北都到k市的時候就很匆忙,他的身上,連一支防身的手槍都沒有!
寧染再不廢話:“暴風雪還有多久過來?”
“預計剩下6個時左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