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睡足了一個星期,被老媽逼著回到了大伯家,回到了學校。
已經開學一周了,我才出現,比起大家的熟識,我是陌生的。
雖然我可以一一說出他們的名字,來曆,但是,我對他們來說,依然是陌生的。
床已經收拾好了,是雨峰過來幫我收拾的,還是我的老位置,門後的下鋪,住在我上鋪的,仍舊是蘇紅。
一切,都是和我記憶中的一樣,隻不過,有一點改變了,我晚到了一個星期,這一星期中,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白冰雪依舊在老地方,我斜對麵的下鋪,那時的她沒有現在漂亮,臉上有兩塊高原紅,頭發也沒有剪短,依然是兩
條辯子。
如果再選一次,我不會選她做我的好朋友。
我的冷淡,讓大家不太敢接近我,收拾好東西,背起書包,一個人走到教室,找了一個沒人的座位,坐了下來。
我知道那個座位是我的,因為我以前一直都坐在那裏。
我的出現,讓早自習的同學們不由得回頭看我,不同一個星期前的雨天,我依然一條洗得發白牛仔褲,上身一件淺
紫色的襯衫,頭發依然短,但還不至於到分不清性別的地步。
第一節課是英語,是班主任的課,蕭雲海,那個曾經被我們氣得說不出話來的剛畢業的小老師。
此時,他隻比我們大七歲吧!
他走進教室便發現我了,徑直走到我的課桌前,
“是冰旋吧!你遲到了一個星期了。”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富有磁性魅力。
“我不會耽誤功課的。”
我抬頭看著他,要知道,我的英語之所以在大學的時候能過專業八級,還是全仗他在高中時對我的輔導。
“那就好。有什麼事,來找我。我就住在學校。”
他輕輕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我知道,就在教師宿舍右起第三間,而且你為什麼來這個學校,我也是一清二楚的。
我心中暗暗好笑,回到十年前,是不是自己會成為先知呢?
我經曆過的好多事,他們都還沒開始經曆,隻是要再重新來一次高中三年,讓我很鬱悶,高中,是最累最苦的日子
。
一上午,基本在發呆中渡過,老師們講的課業對我來說太簡單了,還不能說出來,隻能裝做很認真很努力的樣子。
事實上呢,我在神遊太虛,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第三節快下課的時候,我才發現了一個問題,一上午,都沒有看到秋暮楓,他的座位是空的,他為什麼沒為上課呢
?
我努力去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下課的時間,我依然一個人,坐在教室門口的花壇邊上,抱著雙膝,很久很久以前,
我就喜歡這樣坐在花壇邊,和
暮楓一起,在夜晚看天上的星星。
離第一次地理課觀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吧!
一輛自行車在花壇下麵停了下來,從上麵飛身下來一個人,牛仔褲,T恤衫,臉上戴著一付淺茶色近視眼鏡,一頭板
寸豎在頭上。
我記憶中,第一次注意到秋暮楓是九月的一個晚上,他似乎也是差不多的裝扮,推著自行車從校外進來,有兩個初
一的女生見了他,喊了聲“老師好!”。
當時,我和冰雪笑得前仰後合。
也是那時,他才注意到我的吧!
秋暮楓從我身邊經過,進入教室。
我的心仍是忍不住狂跳了幾下,我熟悉的,淡淡地,力士香皂的味道。
是記憶中的味道,不同現在改良後的品牌,再也尋不到那時的氣味了。
上課鈴響了,我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隨著大家一起回到教室。
這一堂,是語文課。
我仍記得翩翩學者氣質語文老師,用他那特有的嗓音,讀《茅屋為秋風所破歌》。
“八月秋高風怒嚎,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風渡江灑江郊,高者掛卷長林梢,下者飄轉沉塘坳……”
直到坐在我旁邊的唐子元推了推我,我才發現,我自己走神了,語文教師正一臉笑容地看著我,當然還有,全班的
同學。
“這位同學,在想什麼,笑得這麼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