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看來,此時堤的周身被無數黑色細線纏緊,令他根本無法動彈。
一開始眾者還以為那是黑角煞犀的法術攻擊,但很快便有眼尖的試煉者驚呼:“這是…雷電!黑、黑色的…”
這下就連傻子也反應了過來。
堤掙紮著嘶嚎著,若非身上有仙甲護體,他早已身死道消。
黑色的餘雷忽然間從鳶曄的殘屍血塊中迸發出來,一梭梭如細蛇般蔓延向四周。
當然,更多的是從堤的腳邊攀爬上他的仙甲外殼。隻聽哢嚓幾聲,便都碎成了渣子。
這下他是真的被嚇到了,連忙召出一張仙符。頓時,無數石塊拚湊著懸浮在他周身,牢牢地護住他的命脈。
做完這一切的同時,又是一波殘雷鞭笞過來,厚重地打在了他的腰際,再一次將仙甲轟碎。
堤猛地吐出幾大口血,結實地摔在地上險些不省人事。他幾乎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釋放出掌心的土神印記。
空間內地麵緊接著一陣劇烈地晃動,四分五裂地拆解成大大小小的石塊,無數石塊似有感召,幻化出人形手掌拽著虛弱的堤便俯身衝入地下深處,而黑角煞犀所化的黑氣也在此時被強大的壓迫力給驅逐了出來。
隨著殘雷所覆蓋的區域越來越大,試煉者們迫於威懾無不各顯神通變著法子動用底牌保命。本以為要到爭奪先天精氣的時候才能用上,沒想到全用在了抵擋無關天劫上麵。
可以說所有試煉者都在幫鳶曄擦屁股,而它本鳥則五馬分屍地躺在雷圈正中央。
魁厲本想著堤會有什麼法子能破除殘雷的影響並能克製住黑角煞犀,沒想到後者比他還菜,他趁機撿漏的想法隻能被迫擱淺。
算了,還是先保命為好!
一念及此,他立即甩出手中的魁皇天鍾,隨著指尖肆意的變換,一道深奧卻又略顯殘缺的符文虛晃地浮現,魁厲有些吃力地對著雷圈中央射出符文。
登時,雷圈中央掀起一陣光亮,巨大的動靜更是將一池濃鬱的先天精氣傾覆。無數先天精氣盡泄,亂竄著流入在場的所有試煉者體內。
眾者見狀也不急著躲了,紛紛效仿魁厲轟出最強一擊,一時間池中精氣翻雲覆雨,加快流瀉向四周。
不得不說,這絕對是最事故的一屆晉仙大會。幾乎所有試煉者都得到了好處,吸收了先天精氣擁有轉化仙身的資格,雖然都隻是轉化不完整的半仙。隻可惜拉低了這當中佼佼者的質量,不得已眾仙隻能特批撥下又一批資源助他們晉仙。當然,這是後話。
與此同時,遠在九重天之上的青年仍不甘心,他再度盤坐運轉帝皇仙力,周身寶光流光溢彩,不絕於華。
金色虛影映射虛空,威武霸氣地定在他身後。忽然間,金色光輝向著四周傾瀉,結成絢爛的蓮花光影將青年托舉著懸於空中。
一時間,漫天華彩、周天星辰同時映照於天穹之上。遠遠望去,日月星辰同升,托舉著一整座九霄雲殿高懸天際。
參天光影手捧蓮華,一雙金色的眸子深邃地凝望向天穹,光影口誦幾句玄奧的咒語,一圈圈金色的符咒波紋印於掌心的蓮上。
青年再度掐訣,手中仙印不斷翻轉。待他周身仙力凝聚於頂,蓮也在此時綻開到極致!
“縱觀天下。”
掌心蓮隨著最後一聲咒語的念出疾馳而去,沒入金色光影的眉心處結成一道蓮印。蓮印的中央撕開一道豁口,一隻豎眼從縫隙中蔓上額間,懸在了光影的頭頂正上方。
那眼珠子不斷調轉方向,最終停在了晉仙之路的那個方向。
“這是什麼意思?縱觀之眼為何停了,還停在那個了方向?”青年不解。
“那個方向是…晉仙之路?不對,不止是晉仙之路,晉仙之路往下直通南天門,南天門正對著南邊。南邊又有什麼?”仙侍喃喃道。
“南方朱雀神廟,還有…鳳凰祖地。”青年接上仙侍的話說道。
“鳳凰祖地,那裏有什麼問題嗎?”仙侍注意到了青年說話的重音。
“不知道,可能是我多慮了,‘縱觀天下’古時用於監視四方妖魔動向,尤其是保衛天下太平的重要利器。可惜本座不是一個好天帝,修煉近萬載也依舊施展不出完整的法門,九重天對於四方的掌控越來越輕微,若無此法監視各方勢力的動作,恐怕墮落一族還未防住主界便會先因內戰而千瘡百孔吧…”青年神情低落,一雙眼睛略帶了些許憂慮。
忽然,金色光影頭頂的眼珠終於有了動作,無數仙塵應召奔向南方。
青年的手腕突然受到自身仙力的拉扯,他有些意外,因為仙力有所感召便意味著他施法徹底成功了。隻是暫不受他自己控製而已,比之從前已經好上太多了。但為何這法說突然成功就突然成功。
一時間,他也顧不得思考那麼多,連忙運轉起仙識試著融入眼球中。一開始眼珠還在掙紮,散發出的層層光影泛起陣陣漣漪。
不過青年也不慣著它,隻見釋放帝皇仙力無情鎮壓,不過多時便融合了進去。
當他的視線隨著一層層雲霧被撥開,體內的力量卻突然失控地亂竄起來,他還未來得及放出視野,眼前便一片漆黑。
再然後,他的帝皇仙力再度逆流。隻不過這一次,他的心裏不知為何莫名多了幾分釋然,好像無形之間了卻了什麼因果一般。
晉仙之路上,所有試煉者出奇地一致動用手段將黑色劫雷給圈禁在羽化池中央。
魁厲心知這黑色劫雷是後天收集的,其中的毀滅之力早已被提取了大半,威力最多隻有原先的千分之一,雖然依舊能克製住他,但集合這麼多試煉者的力量足以將其勉強製住。所以怕歸怕,他還是邁出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