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毫無樹枝的山穀間也隻能靠著這些石壁僅僅擋去幾縷微熱的光芒。不過眼前的這些場景並非壞事,最起碼路的影子給了他一個很明確的指示。有路,足以證明這附近定有人群。騰飛而起的白霧使的這片峽穀有些神秘莫測。那隨風而縷縷環繞上璿的曲線成了唯一不可抹去的煙屑,在山頂的那邊掀起了一張屏障,開始向四周彌散開來。
隨風而逝,隨意而定,哪裏有深凹不平的地方,哪裏就成了歇息地。山高路險,又有白霧交錯橫支於山穀,成了一道危勢凶凶的天險重地。
漫散而開的白霧並不隻趨向於這片山穀,那潛入於那些樹林中的白霧就是由這裏而始,自之而終。潛藏於樹林深處的每一個角落,都會被這些白霧所占據。
帶著一聲慘叫,從深深的山穀中傳了出來。這片潛伏於山穀間的白霧身後被這驚悚的叫聲定格的更為神秘起來。
那聲音似如鳩鴿,卻不絕停息之意,每每回蕩於整個山穀間,怎也耐它不去,可叫人心底增加了幾分寒磣。
前有危穀,後有追兵,一邊又都是碎石滑落的亂石坡,而另一邊又是陡峭而險俊的石壁。可謂是身處絕境,沒有了回旋之地。鮮血,染紅了他身後的每一處。如火一般鮮豔,如朝霞一般耀眼。
紅的讓人不敢睜開雙眼。這是帶有生命的血,每一滴血都是鮮活的生命。然而,這些形如死灰,帶有慘不忍睹的生命卻往往是死神的象征。上蒼創造了他們,大地給了他們生命,萬物也隻能寄於他們生存的空間。本是清晰可見,眉目昭然的大地,卻被這些鮮血頓時占去了大半兒。不到片刻,那些本是有生命的物種便被這些血蟻消滅的一幹二淨,剩下的也隻是一副空皮囊。
“嗆~!”一條鐵鏈從白霧深處穿梭而出,深深的紮進趙雲熙身前不遠處的石壁上,搭成了一條直往白霧深處的橋。緊接著,一個身影從白霧中脫疑而出,腳尖輕點著鐵鏈,沿著這條鐵鏈向趙雲熙騰飛而來。
女子並不嬌,但卻豔過諸諸嬌娘。所有的美中之絕都在她這裏化成了無數泡影。
不是人為的美,不是修繕的美,更不是取財奪命的妖豔美。
她的美可以說的上是唯一的美,出自於自然,為之於自然。巧奪天工,映出了無數人的心聲,卻也道盡了凡間俗事。
在那半遮容顏的青色麵紗之下,清風緒緒飄來,尖而圓滑的下額在麵紗下若隱若現。兩耳之下搖擺不定的吊墜在溫和的風聲中鋪奏出一曲和諧的音律。
雙眼之中帶著點點星光,似有似存相識的感覺。婀娜多姿的身影隻映得周圍的白霧都為她而神魂顛倒。那旋風環繞且騰騰跌起的飄帶在白霧中交錯的很是協條,久久環空而揮之不去的氣霧顯的調皮了許多。“你在看什麼?”女子很是綿和的問道。
趙雲熙一時走了神,但也不露驚謊之色。調和了語氣,帶著疑惑的眼神向女子問道:“姑娘,我們是否曾經見過一麵?”
女子隻是稍微愣了一刻,兩支纖纖玉手很自然的放於身前,眨了眨雙眼,轉身道:“天下一樣的人那麼多!似曾相識的又豈止是我一個?”
女子話語至止,也在並沒有說下去,似乎知道趙雲熙心中尚時不明。
接著道:“不用遲疑了!跟我走吧!”
“我與姑娘素味萌生,姑娘為何救我?”趙雲熙問道。
“我並非在救你,我是在救天下人。天下人如何,就看你誠意如何。你若敢負了天下人,今日我也絕不會放過你。何況此時還有人等你凱旋而歸,莫不是她們對你死心踏地,我又何苦來此一趟?”她的每句話都是點到為止,多餘的話也隻字未提,這一次也不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