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沒好的幸福時刻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等到公司真正把這項工程落到實處的時候,一個個難點才算是逐漸的顯露出來,把他們也累的夠嗆。
呂亞鵬主要負責淺灘綠化工程的主體管理工作,總攬全局的大任。而真正要落在實處,他一個人怎麼可能完成。安馨作為秘書,義不容辭的承擔起了他與各個項目負責人的連接紐帶工作,落在她肩上的擔子一下子就變的重了起來。有專門負責汙水清理工作的負責人徐包工;工程車輛管理的管總;園林建築施工的賀負責人......後期可能還會有負責綠化栽花的,燈具設置的,一樣樣的全擺在她和這樣一個團隊麵前。安馨很累,但還是硬著頭皮頂上,不能讓別人小看了這個初出茅廬的丫頭,免得有人背後說閑話。
話雖如此,說出的容易而真正要實施的時候,才發現擺在麵前的不是一個個文字,而是真真切切的一樁樁實事。一件事情三道坎,她算是領悟到了。
工期進行到一半,園林整體的布局已經呈現在了河灘上。湖裏引過來的清水,岸上鋪設的大理石磚,修葺一新的花壇,狹長的黑色柏油馬路,與規劃圖上的設計樣本還真的有得一拚。
安馨代替呂總負責參加最後的馬路質量檢測工作,身邊陪同的還有踏步旅遊的子公司——踏步建設的胡副總,馬路鋪設的施工單位的負責人黃健華。再加上身後的各個單位的負責人,一行人足可以組成一個班了。
這也不算是初次見到他們了,尤其是這些負責人之間,也不知道前前後後碰了多少次頭,安馨再次見到他們的時候,還是恭恭敬敬的,畢竟他們年長。但盡管她對他們如此,卻沒有一個人敢應聲的答應。
一開始安馨見同行的幾個人都稱呼馬路的施工負責人黃健華為黃總,她也就跟在後麵叫。可這一叫不當緊,把他給嚇了一跳,連連說著“使不得使不得”,從此以後就改口叫老黃了。想想這個名字都別扭,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稱呼一個老頭叫老黃,不如叫老綠,老紫呢,一水的顏色。
對她畢恭畢敬的不隻是老黃一個人,就連踏步建設的胡副總都對她如此,見她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一個不惑之年的男人在一個丫頭麵前如此的作踐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可能隻是因為站在她身後的有呂亞鵬吧。
采樣工程車輛走在前麵,走不多遠就要停下來,穩定住車身,然後把鑽頭在地上鑿出一個圓柱形的實體塊,放在車上。那強有力的鑽頭發出的聲音,穿透了整個空氣層,仿佛它鑽的不是10厘米20厘米,而是要鑽穿整個地球似的。
安馨他們乘坐的車輛遠遠的跟在取樣車輛的後麵,但那種刺耳的聲音還是傳了進來。胡副總就坐在她身邊,是出了名的色狼一個,當初的那個老黃就應該用在他身上最為合適。
她放下車窗,眼睛朝著外麵看著,雖沒太把精力放在他身上,但有時還是心有餘悸,散著餘光朝著他的位置看過去,生怕他會做出一點出格的動作。
看來他是有那個心沒那個膽,也學著她的樣子,把眼睛朝向另一側看過去。窗外沒什麼風景,明顯的看得出來他是在刻意的躲避她的眼睛。工程車停一段,他們的車子也停一段,每當停下來等候,他都會把身子扭向安馨這邊。不是做什麼猥瑣的事,量他也沒有這個膽,隻是探討似的聊著關於淺灘公園施工的一些問題,況且他也想把這些東西反應到總公司拿出,而安馨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安秘書,淺灘公園的施工真是一件難事。”胡副總扭過頭看著她一眼,然後又朝著前擋風玻璃的位置用手指著,說:“就前麵的那一個半弧形的噴泉觀望台,就足以讓施工隊辛苦半個月的。”
當她聽到他說起這些,就知道下麵該放什麼屁了,無非就是訴他這個副總是多麼的不容易,上次在施工動員的時候說的就是這些。安馨禮貌似的點頭,表示聽到了他說的話。
“我們這個項目的路請了全市最好的幾家道路修建的承建商公開競標,公開的向社會吸收意見......”
胡副總還是在那滔滔不絕的說著,但她早就把他選擇性的屏蔽了,尤其是他講的那些屁話,什麼公平公開,表麵上是的,但暗地裏不知道做了些什麼。最起碼以她對這家道路建設的施工方的了解,不能說實力很差吧,但與那些一塊競爭的幾家機構比起來,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