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已經駛上主幹道,穿梭在車流中,唐夏自知掙紮無用,便掙脫開男人的懷抱,緊挨著車窗而坐。
福伯看唐夏回來,笑嗬嗬的迎出來,對她噓寒問暖,問她這幾天過的可好。
唐夏看得出來,福伯是真的關心她,心裏不由得滑過一道暖流。
看著笑容明豔的女孩,黎景曜冷硬的眉眼不自覺的柔了幾分。
“太太,馬上就開飯了,你要不要先換衣服。”福伯藹笑。
回家先換衣服,是唐夏的習慣。
可今天她卻搖頭,“不用了。”
她想看看黎景曜到底有什麼事情要說,說完她就走。
再者,她的衣服都拿走了,沒衣服可換。
然而,黎景曜卻突然淡聲開口,“去換吧。”
“我的衣服在……”
唐夏的顧慮還沒說出口,黎景曜卻道:“去看看。”
唐夏瞅了他一眼,滿臉狐疑的上樓,推開她房間的門,發現她搬走的那些東西全部歸到原位了。
她動了動唇,打開衣櫃。
果然,她的衣服也一件不落的掛在裏麵。
唐夏站在房間裏,看著一屋子熟悉的陳設,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搬過家。
她好像隻做了個夢,夢裏她和黎景曜吵架了,她一氣之下離家出走,醒來卻發現自己還在原處。
唐夏深吸口氣,看向站在門口的男人,“你怎麼進的花溪公寓的房子?問駱亦凝要密碼了?”
黎景曜靠在門上,表情慵懶,“憑你和駱亦凝的關係,我問她要,她能告訴我?”
唐夏揚眉,“那當然不能,難道……你破譯了密碼,私自進去的。”
黎景曜淡然不語。
唐夏咬牙,“黎景曜,你、你這叫什麼你知道嗎?私闖民宅,入室盜竊!”
“進我妻子的住處,幫我妻子搬家,到你嘴裏怎麼就成違法犯罪了?”
“你、你你你!”
“好了。”黎景曜看著唐夏氣得語無倫次的小臉,眉眼平靜,“換衣服,下樓吃飯吧。”
說罷,轉身下樓,男人毫無表情的麵色暈開一抹笑意,像無波無瀾的湖麵暈開一道清冷漣漪。
“不生氣,不生氣,跟這種人生氣不值當。”唐夏使出渾身解數才把心中那股強烈的、欲殺人的衝動壓下去。
她從樓上下來,傭人剛好擺完菜,黎景曜也坐在了餐桌旁。
這幾天她不是吃泡麵,就是點外賣,此時見到這麼多美食,還真餓了。
再有,過了三個月的孕期反應,最近她特別容易餓,胃口也變的特別好了,沒心情吵架,拿起筷子開吃起來。
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黎景曜蹙額,“慢點吃,這幾天都沒吃飽飯嗎?”
“可不嘛,外賣哪有家裏……”唐夏咽下一口菠蘿咕老肉,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她看到了黎景曜臉上的那抹淡笑,似乎在說——看,離開我,連飯都吃不上吧。
黎景曜看著她瞬間升起的警惕,有些無奈,但也沒再打擾她用餐。
唐夏好幾天沒吃好,食欲大動,但也時刻記著保持身材,沒敢吃太多。
餐後,黎景曜來了一個電話,他去客廳接的。
唐夏也起身離開餐桌,卻突然想到搬走之前每天晚上送到房間的夜宵。
她看向正要離開餐廳的福伯,溫笑道:“福伯,之前您往我房間送夜宵,謝謝您,不過這幾天我減肥,不用送了。”
福伯有些怔愕,隨後笑道:“太太,那不是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