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站在蕭瑟的夜風裏,抹了一把臉。
忽然,她目光鎖在了下方一棵橫斜在峭壁上的樹。
“黎景曜!”她朝那邊爬過去,借著月光看到那個熟悉的麵孔,又驚又喜的將他抱起來。
“黎景曜,你醒醒,別睡!”
楚非聽到動靜,帶著保鏢過來。
兩名保鏢興奮之下,就要上前幫忙,卻被楚非抬手製止。
此時,唐夏半跪在峭壁上,捧著黎景曜的臉,朝他的唇深深吻上去。
其中一名保鏢仰天長歎一聲,“楚助理,咱們是不是應該抓下重點?”
楚非看著患難中的一雙璧人,問:“什麼重點?”
保鏢:“先生的命啊。”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卿卿我我的?
楚非收回目光,淡淡睨著他,“你懂什麼?有太太在,先生肯定沒事。”
唐夏自已就是醫生,總裁若是有危險,她不可能還有這閑情逸致。
保鏢卻不理解,眼睛瞠大,“這個還能救命?”
楚非懶得解釋,“當然。”
保鏢撓撓頭,“這樣的話,我也得找個姑娘,關鍵時刻保命啊。”
楚非:“……”
當初招聘的時候就看體魄了,沒考慮智商這一塊。
唐夏捧著黎景曜冰冷的臉,將呼吸渡給他。
黎景曜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少女的臉,懸著的心悄然落地。
開始,他聽到了野獸叫,以為遇到了野獸出沒。
然而並不是,那一雙雙綠眼睛,是經過偽裝的殺手。
當時,他的身體快達到極限了,但還是憑著槍林彈雨中拚殺出來的經驗和意誌,將那些人反殺。
不過最後還是體力不支,跌下山。
昏迷前,他腦海裏閃過很多東西——
唐夏那雙清透如水的眼。
自已若昏迷了,她會不會有危險?
他還沒來得及將那支天竺葵做成永生花。
他還有機會看看他和她的孩子嗎?
……
黎景曜腿受傷了,保鏢背著他下山。
唐夏緊緊跟在後麵,一張小臉蒼白又冰冷。
如果沒有找到他,後果她不敢想象。
是誰要故意引他上山?
這次與被綁架那次不同。
被綁架那次的目標是她和孩子,這次的目標是黎景曜。
孩子也要除掉,但似乎又是順帶的。
……
關押唐夏的那間民房。
黎榮大發雷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一個女人都看不住。”
負責看管唐夏的那兩名手下,垂著腦袋大氣不敢出。
一名手下彙報,“老板,山上的兄弟下來了。”
黎榮神色一震,一臉期待,“怎麼樣?”
手下將一個披著獸皮的男人帶進來,才發現,那人鮮血淋淋,滿身是傷,隻是有黑色獸皮遮擋,不顯眼。
黎榮瞳孔驟然一縮,“怎麼回事?其他人呢?”
獸皮男無力的伏在地上,“回老板,黎景曜他太厲害了,我們七八個人都被他打敗了。”
“什麼?”黎榮大怒,“我養你們,是讓你們吃幹飯的嗎?這麼多人都打不過他一個?”
“不過,黎景曜也重傷了,還跌下峭壁,一定會被摔死的。”獸皮男麵色難堪,試圖為自己駁回一絲顏麵。
黎榮卻沒那麼樂觀,他親眼看見黎景曜的人上山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