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參加維和部隊,執行一個任務,摧毀隱藏在深山裏的人體器官的國際犯罪組織。
那個地方,前有汪陽大海,視野開闊,從這裏接近山脈的話,很容易打草驚蛇,後是一片原始森林,地形複雜,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沼澤吞噬。
無奈之下,找到了當時口碑極佳,又對那片密林十分熟悉的king組織帶路,帶領他們穿越密林。
那時的King是一個類似於古代鏢局似的組織,拿人錢財,替人辦事。
沒想到king派出的是個小姑娘,另外還有三名成員協助。
出發前,他的戰友都不看好她,叫囂著換人。
小姑娘走近那個叫囂的人,冷冷看他一眼,二話不說,就下了他手裏的槍,那人嚇傻了,其他人也不敢嚷嚷了。
這一路上,也完全是靠她領的路和提醒,大部隊才沒有陷入沼澤。
在交戰過程中,其中一名King成員差點被子彈穿心,她為了救那人,撲上去,那一刻,生性冷漠的他想也沒想也撲了上去,替她挨了一槍。
那天的任務挺順利,卻沒想到對方狗急跳牆,啟動了自毀程序,引爆炸彈,他和小姑娘兩同時跳海。
在海上飄了不知多久,終於上岸,但那是個無人的孤島。
當時正值嚴冬,他本來傷的不重,卻海水的浸泡,傷口發炎,很快發起了燒。
他冷的渾身發抖,抱住他的瘦弱小身板是唯一的溫暖。
他們身上的食物不夠,那兩天三夜,她基本上沒吃什麼,把為數不多的食物全都給了他。
那時的她還不會醫術,後來他燒的已經吃不下東西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唇上有一片柔軟貼上來,將食物送進他口中。
他們在島上垂死掙紮了兩天三夜,直到幾架直升機落在島上,他以為是她們的人來救她了,可沒想到,來的是她的敵人。
他至今都忘不了,她被抓走時的眼神。
任務中,他們臉上都塗了油彩,因此眼睛的視覺被無限放大。
在她的眼中,無助,哀求,哭鬧,這些都沒有。
那冷峭的眼底隻隱隱含著一種情緒——不舍。
似乎以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了,最後看他的那一眼,是在告別。
紛亂中,瀕死的他,將徽章放入他手中。
從孤島脫困後,他多方打聽她的下落,卻沒想到,不久之後,傳來King滅亡的消息。
原來她就是她,想到曾經為了那副畫,罰她幾天沒吃飯,心中鈍痛難當。
黎景曜抓著沙發扶手,指節泛白,腦子翻轉昏旋,連駱亦凝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唐夏嫁給他,的確是有目的,或許是他為她擋的那一槍,也或許是孤島上的兩天三夜,也或許都有。
痛悔,恐懼像魔藤一樣,肆意生長蔓延,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已被困在裏麵,最後被勒住脖子,連呼吸都困難。
他抓起手機給唐夏打電話,他要問問她,為什麼不告訴他?
結果唐夏關機,打給吳北,吳北也關機。
他立刻起身往外走,上了停在門口的車,黑色的商務豪車,如箭矢一般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