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亦凝站了起來,故作不懂,“我不知道黎總在說什麼?趕緊簽字吧,我還有事兒。”
黎景曜哪還有心思簽字,腦子裏紛亂如麻,他希望自已的理解能力有問題,希望吳北說的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黎景曜一步步走向駱亦凝,冷眸沁血,像一隻怒極的野獸。
兩名工作人員嚇的站不穩,黎景曜喊福伯將人帶了出去。
駱亦凝就在沙發前,退無可退,渾身一顫,跌坐下來。
看著黎景曜腥紅的眼睛,她生出了一種報複的快感,撩了一下眉,索性破罐破摔起來,“是,那天夏夏被三十名殺手圍殺,渾身欲血,生死一線,黎總就站在高山上指點江山。”
“黎總,好威風啊。”
“要不是吳北拚死相救,屹王及時趕到,她就死了!”
最後一句,駱亦凝是吼出來的。
唐夏受傷後,她找駱風華出氣,找薑薔薇算賬,唯獨傷害唐夏最深的人,卻拿他無可奈何,今天像是找到了發泄口。
刹那間,黎景曜麵色煞白,心裏有什麼沉了下去。
怎麼會這樣?
不對,本來就是這樣,那天他看著下麵的圍殺,一直心緒不寧,他快速下山,可山路難行,到山下時,屹王的人已經清理完現場。
回來之後,他寢食難安,甚至一度要靠藥物才能讓自已鎮定下來,逼迫自已不去想那天的事兒。
他跌坐在沙發上,“她、她傷的怎麼樣?”
“怎麼樣都和你無關,但我可以告訴黎總,她為什麼被圍殺。”駱亦凝從包裏扯出一條項鏈,扔到黎景曜身上,“熟嗎?”
他捏著鏈子看了一眼,正是他送給唐夏的那條吊墜。
“這就是夏夏暴露身份的罪魁禍首,沒有這條項鏈,她也許就不會引起馮柘的注意。”
“她明明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但還是默許了你,就是想讓你了解她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如果你可以接受,她會義無反顧的相信你,把一切都告訴你。”
“可你呢,對此避而不談,你覺得給予了她最大的包容,事實上,夏夏正因為你的回避,才越來越不敢將她的身份告訴你。”
駱亦凝含淚痛斥,兩次提到身份,黎景曜遲疑道:“她、什麼身份?那些人為什麼殺她?”
“那就和黎總無關了,該說的都說了,如果黎總再逼問,我隻好保持沉默,等我的律師來了。”駱亦凝拿起包,踩著高跟鞋往外走。
黎景曜如遭雷擊,全身都是麻的,也沒攔駱亦凝。
而駱亦凝走了兩步,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眼臉色青白的男人,突然心情大好,又走了回來。
“難得看到黎總這副臉色,我再送黎總一個禮物。”
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放在黎景曜麵前。
大小和樣式,很像裝戒指的,當然黎景曜不認為駱亦凝會對他有想法。
他長眸凝住,拿起那個盒子。
手都是顫抖的,帶著疑惑打開。
一枚徽章映入眼眸,一元硬幣大小,金色底盤,上麵印著火紅的楓葉,做工精致,大氣又唯美。
“這是……”
盯著徽章,很多畫麵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原始森林,汪陽大海,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