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窮的厲害(1 / 3)

樓外有樓,不拘販夫與綸巾,必然舍來琵琶笑。

山中有山,何必朱顏攏蟬鬢,總能喚作繞指柔。

郎情含下淩波意,頜笑難讒玉麵風。

一團揉開碎兩瓣,莘莘衾帳恨不重。

糜語波湧裙外話,麝香迴看翻飛影。

兩翼不似孿生羽,各顧嗟食問周公。

僧徒然空縱然多情似水,這會卻是囊中羞澀了,隻敢點下西風閣裏三個照牌西施,猴急 也似的去羅帳裏操勞完一宿,待到事情完畢,身下煩悶一遭消散,忽然就興致缺缺,下了床榻坐在桌前慢慢品茶,並不再看身後三具胴體一眼。

一忽兒在班的倒茶小廝停在門外伺候茶水,然空眼珠一轉,便叫進來佯怒道:“你們這西風閣是怎麼物色娘子的?佛爺耍的不夠爽利,你家姑娘忒不經折騰,我隻是隨意動了動,她三個已經癱的和死豬一樣,隻顧著自己睡大覺,把佛爺我晾了一夜。大爺我費了本錢,卻連個知心事情都說不上幾句,豈不是白瞎了我滿心吟風弄月的抱負?我看你也是個顧不上事的小人,速速去把隨契的媽媽喊來,讓她給我評評理,好還我一個公道。”

那小廝自打這個油頭癩子進店就已經小心提防了,這會果然是生出來這樣的枝端,他倒是想了無數的應付手段,但看著然空那小山一樣的身材,此刻是半個不字也不敢聲張,隻是立時回道:“佛爺功力高深,這幾個姐姐必然是伺候不住佛爺您的,您且稍安勿躁,小人沏完這茶馬上就給您稟告過去,必然不敢耽誤了佛爺你消遣。”

當下哆哆嗦嗦給然空麵前斟上一碗,把茶盞一放,突突的就往外跑,然空看他那狼狽樣,嗬嗬一笑,拿起茶碗自顧自的喝著,不多會一個卓約徐娘水波一樣遊了進來,看了看房中場景後便撐開笑臉大是驚歎道:“我這是破廟撞來了活菩薩,不是金鑾,勝似金鑾了。方才聽小的們回話,似乎佛爺心中憂悶尚未排解,我原想著佛爺這等人物,她三個蒲柳水準必然是招架不住的,這進來一瞧,果然是被佛爺降服的明明白白,卻不知佛爺靠著梵門大殿,是想龍女纏膝,還是河童臥床,佛爺但凡給個明悟,這買賣必然不敢讓佛爺吃虧咯。”

然空斜盱了這個婆娘一眼,嚷道:“媽媽一來就給貧僧戴這樣的高帽,貧僧若是應了,豈非讓我佛尊幼不分、上下失序?貧僧不過是濟世逢源,給江湖兒女做個散財童子的活計,這一番灼心苦詣,媽媽既未體諒,又何必挖苦?到底是輕看了我佛慈悲,不體諒出家人的難處。”

老板娘知道不是個善茬,三言兩語糊弄不過去,也就咬牙過來,拿酥胸蹭著和尚肩膀浪笑道:“佛爺這是往哪裏想去了,怎麼無端曲解了妹妹好意呢?咱家店麵也是有著幾百年的口碑,這南來北往的,那車接馬移的,誰個不是交口稱讚,又曾何時怠慢了客人絲毫?妹妹這裏雖說比不上皇城裏萬國芳豔,可這玲瓏妖嬈,一樣是不遑多讓的。我知佛爺意猶未盡,佛爺卻不知咱家深藏不露呀!佛爺啟不開瓊漿,無端厭惡了咱家玉液,咱家一個小婦人,又從何處說理去?難不成現在把姐姐妹妹們從床榻上拉過來,任憑佛爺一一使喚不成?”

然空心裏罵娘,麵上依舊不改怒色道:“媽媽隻管滿口自誇,佛爺我遣資多回,哪裏看見一個?統共就是些庸脂俗粉的平常女子,也敢同皇城媲美?佛爺坐擁我佛慧心,自然是一視同仁,但媽媽心裏心外,又哪裏分不清高低貴賤?佛爺內外兼修,本來是謀求舍身取義的大道,但這一宿功夫,身不能舍,義已忘之,實在是做了件虧本買賣,佛說‘賣的賤了’,正合當下。”

老板娘又細看了這和尚一眼,一身彪悍,眉眼飛臥,口舌滄浪,更有一杆鐵鏟站在身後,頓時屈了下去,也不再客套,隻是拉下臉來冷聲道:“佛爺說也說了,做也做了,咱家是四門向外的生意,講求一個仁義平安,佛爺既然不恥,咱家也不能下賤,酒水我可做主免了,隻是三個姑娘的辛苦錢佛爺是萬不敢推辭了的,佛爺若是依了這條,下回進門,必然是給佛爺精挑細選幾個稱心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