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並不算好的結果(1 / 2)

枯月起,犬山唳,風毛弄鬢角。

華燈黯,紅彩蘼,雪茸戲蓑衣。

離離城中客,妄與遊神問心。

戚戚枕邊人,若乎鏡月潛影。

未在思,無暇顧,皆是世上孤魂。

難得求,爭相望,緣來名利腐沁。

可得雷霆破穹幕乎?

可得青鳥銜還丹乎?

堪有同道上青雲,

攜我共赴真轉輪,

好消千愁好解萬厄好脫籬塵。

然空常有佛像,皮囊存露光明氣,談吐不缺一我緣,真是看的一副大慧悟模樣。他大剌剌落座賓位,四顧一番廳堂布置,那邊伺候的麥三已經端來香茗奉上,然空斜眼瞧看了一眼,發現也是一個凡世武師,不免有心問道:“兄弟在此處營生想必許久了吧?”

麥三把言柏年茶水放下回道:“佛爺好眼力,小人跟著老爺已經快有半歲光景了。”

然空暗罵一聲避重就輕,口中對著言柏年不鹹不淡道:“果然調教有方。”

言柏年嘴角一撇淡淡笑道:“麥三你先退下,我且和客人有些閑話要談。”

麥三盡管對這半夜忽然而至的肥碩和尚不明所以,但依然遵令退下,言柏年招呼然空用茶,而後又道:“仙家莫嫌本處懶散,畢竟是俗世風物,能管住饑渴便好。”

然空點頭道:“言兄何必有此說辭,咱們向來求風食露,豈會在意區區身外冷暖,唯有度化本我,其他一律焰火而已。”

言柏年回道:“仙家佛心澄明,比之言某不知高出幾許,倒是令某慚愧萬分。隻是交涉頗久,還未曾請教仙家名號,或有交識也未可知。”

然空嗬嗬笑道:“比不得言兄師出名門,貧僧不過是遠來散修,尋常靠著小宗門苟延殘喘,無端在言兄麵前報來名號,也是徒惹笑話,索性不提也罷,隻是道友們喚一聲會藏行者,倒也虛虛受下了。”

言柏年聽出這話無一字不假,卻也不去戳穿,隻是恍然敬道:“原來是會藏仙人,久仰久仰。”

然空自然看出言柏年的虛情假意,但畢竟自己以假示人,倒也不好看輕對方,便略抬手回道:“承讓承讓,不過是仙道末流,當不得仙人稱呼。”

言柏年聽罷卻擺出滿臉恭敬道:“仙家說的哪裏話,既是大道旅者,便該我輩瞻仰,言某不稱仙人,當是大為不妥的。話說仙家夜間所為,雖然自有其中道理,但牽涉之人畢竟是鄙人家眷,還望仙家給出明示,若然有情有據,言某或可從容斡旋,也好給仙家一個滿意交代。”

然空思量片刻,從懷中拿出那方青金小印放在桌上道:“貧僧有一心事落在你那小友身上,本來是一忽兒功夫就成,眼下言兄即在,也不好背著施展,索性大大方方拿出這物好證明貧僧清白。”

言柏年看見這個小印,頓感冷汗直流,他知道然空拿出來這東西就是在試探自己是否識得,若然有絲毫紕漏,必然讓他疑竇更生,隻是自己方才拿身份唬住了他,真叫有什麼真才實學,卻是難為自己,心思電轉間,遂裝出一副好奇神色道:“言某觀此物氣機銳懾,卻少有名家風範,怪隻怪見識淺薄,說不得要請教仙家正聽釋惑。”

然空卻不疑有他,原來此物專為定位水芸華身上信物而來,雖說是自己潛心煉製,但依對麵之人的出身,必然也是瞧不上眼,所以他說出的那句少有名家風範倒也中肯,反倒是言柏年一旦表現出任何吹捧神色,就免不得懷疑他的地位或者身份有假了,既然言柏年識不得此物,自家也不好在他麵前丟人現眼,隻是囫圇道:“言兄高門出身,慣常品鑒陽春白雪,對這種偏門玩意必然是少有沾染,故此不識得也是合情合理,貧僧也不是藏著掖著的人,言兄既然願意屈額下問,貧僧自然要說道說道。此物有名喚座空,乃是勾陳、蕙漿調製鑄型,借風嵐冥火燒練,得來形意雙器,有通幽聯海之能,不懼空間時間限製,凡持雙器其一,依法訣催動,則可瞬息定位另一位置,如此也是貧僧尋來言公府邸的緣由。”

言柏年聽了不住點頭道:“卻是仙道三千,法不可窮,居然有如此奇怪的寶物,言某受教了。隻是此物祭煉頗為不易,如何著落在小女這一介凡俗身上,各種情由還望仙家指教?”

然空頗為郝然,不免訕訕道:“不知言兄與日間城外齋院開府宴客一事知道幾許?”

言柏年聽了這話,已然明白許多,麵上隻是裝出不解道:“未知仙家忽然談及這事是何道理?遙聞本府郊外有顯貴禮佛善施,不知怎地買下那方偏僻去處營造了一座山水別院,前前後後也有數年光景了,恰在今日午間舉行了盛大儀式,言某兩個晚輩有幸躬逢盛餞,倒是言某自己因為腿腳不便,無緣得見,又加之生性不喜喧鬧,所以對於此事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