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什麼陳家婆?”
“五年前啊,陳家那口子不是要蓋新房子,問咱們要塊地嗎,陳家那老太婆平日裏一毛不拔,那幾天天天跟咱們獻殷勤。”
“她好像還給我們送過一碗補湯,說是娘家帶來的手藝,喝下去能生兒子,說我們小翠那麼多年沒小孩的人最適合這補湯。”
村長媳婦恍然大悟,“一定是那碗湯,小翠喝了之後,沒幾個月就懷孕了,但是後麵流產了,再之後就一直在懷孕流產——好個死老太婆,我就說她怎麼會這麼好心,好東西平日裏藏著掖著,哪會拿來給別人,原來是給我兒媳下毒來了!”
她越說越氣憤,氣得怒目圓睜,渾身發抖,當下就想衝出去找她算賬。
村長一把拉住她,“先冷靜一點,五年前的事情了,你現在找去跟她理論,也拿她沒法子。”
而且陳家婆向來能說會道,這麼無憑無據的去找她,說不準還得被她大罵一通,然後惹上一身腥。
村長媳婦雖然沒了動作,但麵上看,卻是依舊怒氣未消。
寧雲舒適時開口,“你現在找去確實沒有什麼用,對你兒媳的狀況起不到幫助。”
“那,這咋辦,雲舒丫頭你說你的,我們一定聽你的。”
村長媳婦顯然比村長更加信雲舒,畢竟她的兒子是她救的,剛剛還一語說中了多年前發生的事情。
“你們兒子兒媳是明天回來吧。”
村長夫婦心下一驚,對寧雲舒的信任更上了幾分,他們兒子兒媳要回來的事情,可就今天做的決定,他們可誰都沒說。
“是,兒媳這身子不能再幹活了,工作也辭了,正準備搬回來休養休養,我們也好照顧。”
“回來之後,讓她住在朝陽的房間,夜幕降臨就不要讓她出門,明天我會給你們送些東西,讓她戴在脖子上。”
老兩口走出門,無聲的走了好些路,才回過神來。
—
夜幕悄然降臨,烏鴉落於枝頭,在空中蕩起一個弧度。
整個村莊靜悄悄的,昏暗的燈光落在冰冷的地麵上,不時發出刺啦刺啦微弱的電流聲,昭示著它的心有餘而力不足。
寧雲舒在小院子裏放了個前後搖晃的躺椅,自己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麵,吹著清冽的晚風。
大門口原本明亮的燈光開始斷斷續續,晃得人眼睛生疼。
晚風中夾雜著腥臭的血腥味。
寧雲舒睜開眼睛,隻見小院敞開的竹門旁站著一個四十厘米左右的小人。
它渾身血紅,皮膚薄,隱隱透著裏頭的青紅交錯的血管,地上沒有它的影子,但站著的地麵上淌下了一灘血,一雙空洞漆黑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寧雲舒。
它突然衝她咧開嘴,緊接著,小小的身體碎了一地,一灘碎肉和內髒混合在一起,將幹淨的竹門弄得一團糟。
寧雲舒蹙眉,本來空氣中的味道就讓她夠難受了,這死小孩還弄髒她的地盤。
“收拾幹淨再滾回去。”
一個“滾”字從空中驟然隕落,像個大雪球似的越滾越大,朝著血嬰而去。
在地上裝神弄鬼的小孩一愣,沒想到居然有不怕自己的人,要知道那個能帶它去投胎的人都怕它!
愣神來不及跑的瞬間,它就被“滾”字沾著血肉飛出了好遠,壓得它生疼。
還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