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人瞬間臉色大變。

趙翠紅更是惡寒的拍著胸脯幹嘔了起來。

村長見寧雲舒要走,趕忙道:“雲舒丫頭,那這事兒是解決了嗎,那鬼……不會繼續來纏著我們吧。”

寧雲舒看了眼窗外的月亮,“晚上九點一到,報警。”

“啊?”

村長目瞪口呆,不大懂這事兒怎麼又牽扯上警察了,這鬼的事,找警察有用嗎。

他結結巴巴的問道:“報警,咋,咋說啊。”

“說殺人,在陳家。”

不管村長如何震驚慌恐,寧雲舒轉身就走,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眼角的淚珠給她增添了幾分在人間的煙火氣。

夜深。

陳家婆蜷縮在床角,發絲淩亂,麵色憔悴,雙目充血,一雙渾濁的眼睛,瞪得直愣愣的,仿佛要從眼眶中脫落。

她一手抓著黃符,一手抓著佛珠,警惕的環視這個房間的所有地方,嘴裏神經兮兮的念叨著什麼死啊活的。

整個房間,門和牆麵上,被她橫七豎八的貼著亂七八糟的黃符。

陳家公走進房間,借著窗戶傾灑下來的月光,冷不丁的看見床角蜷縮著一個發絲散亂的人,嚇了一跳。

“你這又是發什麼瘋,不想睡就滾出去,老子累了一天,還要看你個臭婆娘裝神弄鬼,真是虧心事做多了。”

“待會要是吵到我,看我今天打不死你。”

說著,男人跨上床,伸手將被子全拉到自己身上。

陳家婆布滿紅血絲的眼球輕輕轉動,頭還是朝著前麵,嘴還是喃喃自語,眼珠子卻是向下,看著一無所知的陳家公。

那樣子,怎麼看怎麼詭異。

“虧心事……我的虧心事……哪樣不是為你陳家做的……”

陳家婆不敢閉眼,她的眼睛隻要輕輕眨一下,就能看到自己周身,簇擁著好幾隻血嬰,她手拿黃符,對他們,卻是沒有半點用。

她此刻所受的罪,不都是為了陳家,為了陳家的香火,為了傳宗接代。

陳家婆魔怔一般,從口袋掏出一把剪刀。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兒童尖利的笑聲,環繞在陳家婆的耳畔,像是印度驅動蛇的笛音。

“啊!你個臭婆娘你啊啊啊——快住手,救命,救命啊——殺人啦——”

陳家公在剪刀插入身體的第一下就瞬間清醒了,當看到撲在自己身上,如同一個女鬼的陳家婆時,他第一反應是訓斥,想翻身將她壓倒,將主動權奪回來。

卻猛地發現,這婆娘的力氣大得驚人,壓在他身上,像是壓了一塊巨石。

隻能任人宰割。

陳家公從最開始的暴怒,到求饒,再到絕望咽氣,隻經曆短短的十幾秒。

在陳家婆一次次手起刀落,飛揚的鮮血中,他好像模糊的看到,陳家婆背上,趴著數個施壓的血嬰。

陳家媳婦聽到叫喊聲,一個激靈從夢中驚醒,聽到聲音是從公婆屋子裏傳出的,她想叫丈夫,卻又害怕吵醒他睡覺,會得到一頓打。

便想自己出門看看。

“來啊!你們來啊!我不怕你們,我現在有本事,你們害不著我,一群賠錢貨,一群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