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江南(2 / 2)

我總是對婆婆不斷地說話,她是惟一個可以聽我說話的人,因為她不能說話。很多次我都難過地抱著婆婆哭了,她還是慈祥地對我笑,我仿佛聽見她對我說,蓮花,不要哭,你要成為天下第一的劍客,你怎麼可以哭。

婆婆教給我一首歌謠,她寫在紙上給我看:

燈影獎聲裏,天猶塞,水猶寒。夢中絲竹輕唱,樓外樓,山外山,藏山之外人未還。人未還,雁字回音,早過忘川,撫琴之人淚滿衫。揚花蕭蕭落滿肩。落滿肩,笛聲塞,窗影殘,煙波獎聲裏,何處是江南。

我不知道這首歌謠怎麼唱,隻是我喜歡把它們念出來,我總是坐在河邊上,坐在飄飛著揚花的風裏麵念這首歌謠,它讓我覺得很溫暖。

從我十八歲開始,母親總是在說著同一句話,她說,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

每次我間她約定是什麼,她總是搖搖頭,然後我就看見她深不可測卻又傾國傾城的笑容。那天我去繁華的城市中殺一個有名的劍客,那個劍客是真正的沽名釣譽之徒。所以當我在客棧的酒樓上看見他的時候,我走過去對他說,你想自盡還是要我來動手殺你。那個人望著我,笑聲格外囂張,他說,我活得很好,不想死,而且還可以讓像你這種無知的毛孩子去死。

我歎息著搖頭,然後用桌上的三支筷子迅速地插人了他的咽喉。我看見他死的時候一直望著我身後的劍,我笑了,我問他,你是不是想間我為什麼不用劍殺你?他點點頭。我說,因為你不配我的劍。

我又問他,你是不是很想看看我的lu?

他點點頭,目光開始渙散。

於是我拔出了劍,白色如月光的光芒瞬間照亮了周圍的黑色。然後我聽見他喉嚨中模糊的聲音在說,原來你就是蓮花。

我笑了,我說,對,我就是蓮花。然後我將唱月劍再次刺進了他的咽喉,因為母親告訴過我,不要給對手任何餘地。當我看見他的血被紅蓮的劇毒染成碧綠之後,我將一朵紅色的西域紅蓮放在他的咽喉上,轉身離開。

當我走下采的時候我看到庭院中的那個男人和一個年輕的女子,兩個人都是黑色的長袍,飛揚的頭發。那個男的柴駕不馴,那個年輕的女子背上背著一把用黑色布匹包裹的長劍。直覺上我知道他們的身分,他們和我一樣,也是殺手。而且是一流的殺手。

我安靜地從他們置之度外邊走過去,然後我聽到那個男人在唱一首詞,就是婆婆教我的那首,我終於如道了這首詞的唱那段旋律彌漫了憂傷,我仿佛看到江南的流水百轉幹回。

回到蓮滿山莊的時侯我看見母親站在屋糖下,她望著s屋糖上的燕子堆起的巢穴,露出天真甜美如少女的笑容。呼喚她,我叫她,娘。

那天晚上我很久都沒有睡著,我一直在想那個男人和,女子,我覺得我應該見過他們,因為他們的麵容是那麼熟可是我想不起我們在什麼情況下見過。那天晚上我唱起]個男人所唱的那首小調,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蓮調山莊宙木和回廊間寂寞地飄揚,然後我聽到急促的敲門聲,我們,看見母親驚恃的麵容,她望看我,急促地問,誰教的這首歌?她一把抓住我的衣襟,問我,告訴我,是誰?

我說,我不知道。

那天母親離開的時侯,我聽見她小聲的低語,她說,鄉的時間已經到了,原來你己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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