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到了冬天嗎?今年我們的夏城冷的要命,我隻能用搓手反抗老天爺的冷漠。
我約上了五六個好友,去了一家火鍋店搓一頓。
進門的時候我讓老板提一打酒過來,他們都說不用,喝不完的。
我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對勁,怎麼幾個大小夥,幾瓶啤酒都擺不平,怎麼擺平偶然遇見的女孩微信。
拿上來的酒絕沒有放回去的道理。
在我的鼓勵下,他們加起來也就喝了兩瓶,實在是沒勁,連我的兩分風範都不足。
沒有什麼法子,在酒桌之上,我的的確確實實在在的是擔起無敵二字。
對麵那個已經出去買奶茶代酒,他們又開了瓶椰奶,美其名曰:“我們喝白的,你幹啤的。”
與此同時隔壁那桌觥籌交錯,有人實在是喝不下去了,那一桌人都在起哄:喝不了就去小孩那桌。
我一度懷疑我應該屬於那一桌,就一個人孤立他們一桌人說:“聽見沒有,去小孩那桌喝。”
我們都不知所謂的笑了半天。
我覺得我眼皮打架了,去了廁所洗了把臉,我又以為自己行了,索性回去就將最後一瓶酒幹了。
我說了一句酒桌常話:“我幹了,你們隨意。”
他們舉起白的,我們都幹了,什麼都不用講,做兄弟在心中,都在酒裏了。
回去的路上,我們又去打了台球,我開了球,然後離去,因為站都站不穩。
我去廁所,在那裏我叼了根煙,我在猶豫,手機劃來劃去陳小姐的微信,我不確定我要不要打給她,趁著酒勁把話再胡說八道一遍,我還是不知道她是否已經入眠。
我總是要出廁所的,就像我總是要把話挑明。
索性就跟他們下了半小時五子棋,在棋盤格,我被殺的丟盔棄甲,沒有人會一直無敵。
在酒桌上的無敵不過是在別的地方失意,所謂一報還一報,不外如是。
我想了想,還是沒有去選擇丟臉,酒也沒有它剛入口時所具有的勇氣,我還是一敗塗地。
秦笙在半夜注意到我的動態,他問我近來可好。
我說還可以,也就那樣,沒什麼意思。
我興高采烈的說我一個人幹翻了一桌人,他說天冷,喝多了也冷。
我說身子冷總好過心冷。
陳落恒這小子倒是從來不關心老子,他隻說不夠,這遠遠不是你的極限,還是少了。
我說我把你家的水田寫進了我的書裏,他掩麵而泣,說沒臉見人了,往後再好好拜讀,看還有哪些冤種出洋相。
我說我們不都是出洋相的人嗎?
他語塞沉默,我倒是開懷大笑。
安野之前給我打了通電話,她問秦笙近來如何?
我沒給她什麼好語氣,說現在秦笙人家過得可好了,有一個挺好的小姑娘陪他繼續生活下去,他們去了長春,早就不在夏城了。
電話那頭啞巴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她說,麻煩你幫我向他問好,祝他們幸福。
我極為欠揍的說,我肯定祝福他們,不過我以我的名義。
電話匆匆掛斷,安野似乎鼻子堵了,我還聽見了一陣在腦子裏的轟鳴聲,然後就是寂靜無聲的黑暗。
秦笙那小子說長春現在下雪了,這跟他們的城市名字一點都不搭,或許當地人希望四季長春吧。
他說要跟於馨看雪了,好好塞我一嘴狗糧。
我覺得夏城今年也要下雪了,也跟它的城市名也不一樣了。
瞧瞧,我手都凍紅了。
看著看著,我眼睛也紅了。
我知道你。
下雪了,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