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開學第一天，教室裏的同學都對新老師充滿好奇。好奇他們教什麼課，好奇他們的性別，好奇他們嚴不嚴厲。
林汀晚靜靜的坐在位置上，眼睛透過玻璃盯著窗外，數著經過她們教室外麵小鳥的數目。
坐在她身邊的盧芃芃閉著眼睛，雙手合十放在眼前，像個虔誠的信徒，小聲念叨著：“可千萬別是個女老師。拜托拜托。”
林汀晚注意到同桌的行為，稍微轉過頭看著她，不明白地問：“為什麼數學老師不能是女老師？”
老師還沒來，但積極的學生早已把當天要上的課抄在黑板的最右邊一列。
盧芃芃睜眼看向她，一臉激憤又無語。
天知道她運氣怎麼那麼差，初中三年都碰到同一個傻X厭女老師。
“我初中數學老師有一次監考我在的那個考場，那次試卷簡單，剛好我都會。我寫完之後就觀察其他同學的狀態，她就一直盯著我覺得我作弊。我沒忍住，寫了張紙條仍在地上。”
“嗯，然後呢？”林汀晚聽的認真。
“然後她就撿起來了。”盧芃芃一臉壞笑，“打開一看，頓時火冒三丈。”
林汀晚好奇，“你到底寫了什麼？”
“我寫：皇帝都沒你多疑。”
林汀晚忍不住笑了，她怎麼這麼勇。
“自此之後我就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她渾身打個激靈，“可怕的很。”
林汀晚伸出手握住她的雙手，語重心長地說：“祝你這次好運。”
盧芃芃抿著嘴，重重點頭。
上課鈴聲響起，老師踩著鈴聲的尾巴走進教室。他將教案夾在腋下，一手拿著水杯，晃晃悠悠走進來。
要不是他沒哼小曲，林汀晚肯定會以為他走錯門了。
她用食指戳了戳盧芃芃，示意她睜眼。
盧芃芃看到來人的性別，心裏鬆了半口氣。
希望他能是個正常人。
“同學們好，軍訓的時候我們已經匆匆見過幾次麵了。現在我正式做下自我介紹，我叫張陽，你們的數學老師，也是你們的班主任。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學期都是我來帶你們。”
“我這個人脾氣還不錯，上課沒什麼規矩，隻要你不太過分就行。你們不聽課，睡覺都行，不過我在上課的時候偶爾會小提一下。答不出來也沒事，我會貼心把你喊到辦公室一對一輔導。你不用擔心我教不會你，辦公室有優秀教師團隊，總有一個人可以。”
他推了推眼鏡，看著學生們笑眯眯說：“行，那我們點下名吧。”
盧芃芃悄悄貼近林汀晚小聲說：“笑麵虎無疑。”
林汀晚抬頭看了眼老師，她覺得他還挺有意思。
點名的時候她觀察每個答到的人，好些混了個臉熟，今天才把名字對上。
“盧......”念到一個名字的時候他突然停頓，尷尬地說：“咱們同學的名字起的都太有文化，我有點不確定這個字怎麼讀。”
盧芃芃和班裏的人混的熟，她的姓很少見，在她們班是棵獨苗。她舉起手，朗聲說：“peng，盧芃芃，老師，二聲。”
“哦，好。”他抬頭看一眼，“下一個，林汀晚。在哪呢，舉手我看看。”
林汀晚乖乖把手舉起，張陽說：“你就是林汀晚啊，中考數學滿分，物理滿分，化學滿分，英語差一分滿分。很好，希望你在高中也能繼續保持這麼優秀的成績。”
盧芃芃在一旁用手托住半邊臉看著她，小聲說：“牛的一批。”
她回以對方一個微笑，“好漢不提當年勇。”
身邊的同學一臉崇拜的看著她，說道：“我數學不好，以後還請多多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