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第三輪考核的成績出來了,大家相約去看榜。
“寧姐姐,你定是第一名,肯定能分個好宮室。”穎兒開心的說。
“還是先看榜吧。”我雖嘴上不說,心裏卻料定我定會通過。
“姐姐,快看我通過了!哈哈!”
“咦?這怎麼......怎麼沒有姐姐的名字?不可能啊?”穎兒不可置信道。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定是她筆試寫的不好,沒考過唄~”邱菊抓緊時機過來嘲諷一番,便回屋子收拾東西,等待內務府來安排。
“一定是秋菊她們動手腳了。”程曉憤憤不平道。
“不,邱菊就是恨毒了我,她也沒這麼大本事可以左右考核結果。”我覺得此事不簡單,準備去找楊姑姑問問,便讓她們回去收拾東西,別耽誤她們奔前程。
楊姑姑擔憂道:“暖洛,你跟我說實話,你與那陳貴妃是不是有什麼舊怨?”
雖上次在皇後宮裏見過陳貴妃,當時隻覺得很麵熟,但好像並沒什麼交集怎麼會有舊怨?
我不解道:“不曾有過啊,隻上次有幸見過一麵,這兩個月咱們也並未做過貴妃宮裏的差事,怎麼會有舊怨。”
楊姑姑道:“這就奇了,這陳貴妃是今年才選進宮的,父親是吏部尚書,身份尊貴,人也極美,皇上十分喜歡,短短兩個月就封了貴妃。聽淨事房的公公們說皇上這兩個月都是宿在陳貴妃宮裏,連皇後都冷落了呢。”
“新來的主子什麼脾氣秉性我也不知道,隻是她這麼尊貴的人怎麼偏偏點名要將你除名呢?若不是有舊怨,還能是什麼。”
我也很不解,連楊姑姑都沒辦法,看來真的在宮裏待不下去了。算了,也無妨,大不了回去跟父親說我去山上做姑子去,一樣可以安心等著曾謫夏。
第二日所裏的姐妹該回家的回家,留在宮裏的也都分配了宮室。隻有我,既沒有放官籍回家,也沒安排宮室。
連之前教習所的屋子也不能住了,被打發到永巷盡頭的平房同罪奴住在一起。
宮裏的普通宮女就連最低級的四等宮女都是有份例拿的,而且按我朝律例,普通宮女到了年紀是可以放出宮去自由婚嫁的。若不想出宮,如同楊姑姑等人,便可按資曆或能力分管各宮新人。
永巷的罪奴卻隻有在這窮巷陋室,做著最累的活,缺衣少食,辛苦勞作到死。
楊姑姑送我進了永巷,又拿給我許多衣裳,四季都有。
“這是這些日子寧大人給我的銀兩,我也沒保全你,實在是......這些銀兩你帶去吧,這永巷隻見往裏進的,可沒見過出來的,用錢的地方多著呢。”說罷楊姑姑掩著麵便離開了。
本想找了機會還是將銀兩還給楊姑姑,雖說如今被發配到這地方,但在教習所時姑姑還是很照顧我的,誰知這永巷的活簡直做也做不完,竟沒一點空閑。每日山一樣的衣服要洗,不僅要洗主子的,還要洗各宮宮女的,又是公公們的衣服也會丟給我們洗,半點也不容反抗。
稍有不從,或是損壞了物件,看管我們的馮嬤嬤便會毫不客氣的賞一頓藤條。她可是永巷出了名的“馮一條”,一藤條下去皮開肉綻,即便這樣她還會往你傷口上撒一把鹽然後繼續逼著你幹活,再不從就繼續打,繼續撒鹽,直到骨肉腐爛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