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咬人實際上並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人的血肉有著一股討厭的腥氣,時間久了還會發出一種腐爛的臭味。為了少咬人,我在岩洞外玩的時候總是很小心地避開人和村莊。然而,即使我已經這樣了,那些人依舊不願輕易放過我,他們喊著要驅除邪惡匡扶正義的口號一次又一次地圍堵我,其中一人甚至用一柄厚重的劍砍下了我腰側的一塊鱗片。受了傷的我不得不覓地療傷,可他們一路追來,逼得我不得不直往南走,完全沒法回岩洞裏去。

漸漸的,除了那塊被砍下的鱗片之外,身上的傷都在奔跑中被身體裏的火焰修複完全,我也被這些人追煩了,任誰身後總跟著一群想要自己命的東西那是決計不會好受。於是我一改之前的躲躲藏藏,轉而開始回頭追著他們玩,將他們幾個幾個地引開,或驅趕或拖扯到偏僻的地方,撕咬折騰他們,等到我玩夠了再殺了他們。

我逐漸明白這種因虐殺獵物而滿足的快感可能就是作為獸類的野性,一種捕獵殺戮的本能,即便我身為這天地之間的四大瑞獸之一也無法抑製這一點。如今的我當然也不願意去壓抑它,更沒有壓製的必要。

直到有一天,我在回岩洞的路上被一個異常強大的人堵到了。他很強,力氣和我不相上下,我跑跑停停地跟他糾纏打鬥了很久,最後被他重重地一刀砍在了腰側失去鱗片保護的位置。劇烈的疼痛襲來,血從那裏噴濺而出,隨著我因疼痛而掙紮扭曲的身體撒了那個人一頭一臉,甚至有不少血從他大張的嘴裏灌了進去。

血脈之中傳來的一絲奇妙的感覺,被那人吃進嘴裏的血慢慢滲透他的內裏,將他的血與我的血逐漸同化。四大瑞獸的血到底有多霸道,在我看到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掙紮扭動時我就知道了。咬著牙忍住身上的疼痛,我硬撐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將他拖回岩洞,將那些長在洞壁上被我靈氣滋養而生的紅色果子喂給他,隨後我便悄悄地躲進了岩洞深處燃起身體的火焰慢慢治愈傷口。

待到我的傷好全了,我回去把那個人帶進來的地方找他,卻意外地發現他已經離開了。我倒也不怎麼在意,如果有緣我們必然還會相見,即使我也不知道那會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那之後,我就一直待在岩洞裏,不願意往外跑,也不敢往外跑。生活又變得和以前一樣,自己一個在岩洞裏玩,有事沒事就找龍聊聊天。如果實在太無聊的話,就去外麵扒幾株會結果的植物回來種。由於我身上的靈氣,結出來的果實一般都很好吃,即使不好吃的,也長得挺漂亮,用來裝飾岩洞絕對是上上之選。

在我待在岩洞裏的這段時間,鳳凰、龍和龍龜相繼死去。即便在那之前就有了預感,我也對他們傳遞了避難的信息,可是……臨終之前,鳳凰他們都給我傳來了三句話——不要去找他們的屍首,不要想著為他們報仇,不要輕易相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