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他嗓音有些沉重,輕輕歎了口氣,“我昨天有點事,手機沒電了,抱歉,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那邊的人似是鬆了一口氣,“現在在哪?我讓人去接你。”
牧之寒心髒一顫,“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在牧家等我,笙笙我想見你。”
蕭笙輕笑了一聲,“想見我不是隨時可以,之寒,我們馬上就結婚了,以後朝夕相處的日子很多,我在家裏等你。”
牧之寒掛了電話,臉上陰沉的神色如同裂縫的冰麵,從縫隙中慢慢滲出無奈和複雜的情緒,直至整張臉被荒涼鋪滿。
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了助理的電話,助理公式化的言語充斥在耳中,他說,“牧總,已經查清楚了,蕭小姐在和王露見麵之後便去見了您,她確實沒在捷悅酒店出現過,並不知道王露被安排在哪間客房,和您見麵之後,她又見了寧家的七公子,之後便去了牧家,得知你沒回去,便一直在牧家等你沒有離開。”
“她的通訊記錄呢?查了嗎?”
“查過。”助理說道,“但昨天到現在,蕭小姐除了與寧七公子聯係過之外,所有的通話記錄都是打給您一個人的。”
“那之前的呢?”
“我查了此前一周的,沒有什麼異常。”
“我知道了。”牧之寒掛了電話,修長的手指重重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腦海中如同一團亂麻緊緊擰在一起,怎麼梳理都梳理不開。
他懷疑過蕭笙,可一切的證據都說明這件事和蕭笙無關,本就是一場巧合。可一切似乎都太順理成章了,所有證明蕭笙清白的證據,似乎都太完美了,可他又說不出來哪裏有疑點,哪裏不對勁。
心懷對蕭笙的愧疚,內心的糾結更是無所適從。
他不止背叛了蕭笙,還懷疑蕭笙。牧之寒咬了咬唇,看著前方不遠處的牧家大門,心底深處似是在期待著什麼,又像是在恐懼著什麼。
……
捷悅酒店後麵的巷子口,一輛黑色的悍馬停在哪裏,後座的男人矜冷自持,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支已經燃了一半的香煙。
嫋嫋升起的煙霧映襯的他俊逸的五官朦朧,微眯的眸子像是蟄伏著一把利劍。
女人高跟鞋的聲音踩在青石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音,男人眉梢輕輕挑起,夾著香煙的手搭在車窗上,清貴的麵容不怒自威,餘光隻是輕掃了一下越來越近的女人,是剛剛的酒店代班。
“四公子。”女人輕叫了一聲,“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牧之寒不是蠢蛋,不多時便會反應過來。”
寧跡指縫中的香煙落地,細細的煙灰灑在青石板上,幾近融為一體,細末隨風而飛,女人看著麵前的男人,神色間有些恍惚,這麼完美的男人,總讓人想要把他刻在腦子中。
似是女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讓他感覺到極為不舒服,他微微側過眸去,冷漠的寒光頓時讓女人打了個寒顫。
“無妨。”他譏嘲的笑了一聲,“如今的證據無可挑剔,他即便要查,最快也要一個星期才能查出來。”
而那個時候,蕭笙要做的事情早就已經結束了,“我派人安排你離開,以後,不要出現在蕭笙麵前。”
“我明白。”女人垂下了頭,“寧四公子,您為太太做了這麼多,這次若不是您給她收拾這些後患,處理人證物證,恐怕牧之寒一眼就能看穿,但您為什麼不讓她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