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易航猛地頓住,“你在說什麼?”
她深吸了一口氣,手指蜷入掌心,指甲陷入掌心的嫩肉,密密麻麻的疼痛從掌心處傳來,才能讓她的情緒不至於崩潰,“我說,徐易航,我們分手吧,我還是忘不了蕭欽,很抱歉,這段日子一直在你身上尋找他的影子,現在夢醒了,你代替不了他……”
“溫媛!”暴怒的語氣傳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溫媛心口處揪了揪,緊抿了下唇,才繼續道,“我知道。徐易航,我不喜歡你,這輩子也不可能喜歡,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你以後別再來糾纏我了。”
“媛媛,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話還沒說完,溫媛陡然掛了電話,手機從手掌裏掉下來,摔在桌子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她沒理會,兩隻手撐著頭。
溫媛不喜歡哭,在十八歲那年,她便知道了眼淚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可現在她想一個人躲起來大哭一場。
從十八歲到二十九歲,整整十一年。她生命裏的陽光,存在了短短的幾天後便消失了,她不知道除了哭,自己還可以做什麼。
窗外繁星璀璨,夜晚的城市閃爍著霓虹。辦公室的員工早已下班,整個樓層隻剩下她一個人,空空蕩蕩的,她趴在桌子上,肩頭輕輕聳動著,小聲的抽泣聲都能引起周圍空氣的振動。
“媛媛?”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溫媛陡然直起了頭,隨手抽了桌子上的紙巾擦眼淚。
溫瓏見此,快步朝著她走過去,“媛媛?你怎麼還沒回家了?怎麼哭了?”
她搖搖頭,聲音沙啞,“沒事。”
“媛媛,如果受了委屈,就跟大姑說,大姑別的幫不了你,但能做你的垃圾桶。”溫瓏抽了兩張紙,動作輕柔的替她擦去眼角殘留的淚珠,“想哭就哭吧,大姑陪著你。”
她兩句話又使溫媛的眼淚落了下來,溫媛抱住她的腰,把她埋在她的腰間,沙啞的聲音哽咽,“大姑,我又隻剩下一個人了……”
溫瓏身體微微一僵,“他……接受不了……”
“不是……”溫媛搶在她前麵回答,“是我,我害怕他看到那麼不堪的我……”
溫瓏心口處一縮,抱緊了她,“傻孩子,他如果真的愛你不會介意那些的……”
溫媛搖頭,“我們之間不可能的,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溫媛搖著頭,“他是徐家的人,徐家不會接受一個不堪的兒媳婦……”
溫瓏曾聽溫婉提起過徐家,她身體一僵,抱緊了溫媛,“媛媛,你當年和周齊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勾引他,沒有……”溫媛身體猛的顫抖起來。
溫瓏咬咬唇,輕輕拍著她的背,“好了,不說了,我們不說了……”
直至深夜,溫媛才隨著溫瓏回家。
溫婉和杜鳳琴母女坐在客廳之中,見她回來便冷嘲熱諷,“喲,我們的大小姐回來了?還以為你傍了高枝兒就看不上我們小門小戶的了……”
“媽,你可別這麼說,人家拿某些人玩玩而已,某些人還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了?”溫婉從沙發上站起來,“做夢之前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樣?徐家能瞧上她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