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詢問完郭德清,轉頭便去縣招待所找陳秀問話。
好在平時白天的時候,還沒有孩子過來上課,不然民警進入偉思教育,不知道又要引起多少家長的猜疑。
陳秀是過慣了苦日子的女人,早就養成了精打細算的習慣,這大半年,她開辦補習班的開支,都是一筆一筆,認認真真地記在小本子上,就連相關的票證,都收拾得妥妥帖帖。
這些小本子,整整齊齊地攤開在民警的麵前,記錄了偉思教育從無到有,一點點發展壯大的過程,也有力地說明,偉思教育,從來不需要朱誌軍任何資金上的支持,甚而至於,他們租住的縣委山上的大平房,都是陳秀在支付租金!
“民警同誌,老朱是個好人啊!”陳秀哪裏肯輕易錯過給朱誌軍說情的機會。
“不瞞你們說,我縣招待所這一個點,每個月的淨利潤都至少有兩千。”
“我們還打算在南嘉市再開辦一個教學點,規模比這裏還要大,你們算一算,到時候,我們一個月,得有多少利潤?”
一個補習班,居然有這麼高的利潤,還是令兩個民警十分地咋舌。
不過,這也從側麵說明朱誌軍確實不需要因為金錢的原因去鋌而走險。
“民警同誌,會不會是縣醫院有人陷害我家老朱?”陳秀有些著急,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脫口而出。
民警從陳秀的話中聽出了什麼,問道:“哦?陳秀同誌,你覺得縣醫院誰會陷害朱誌軍呢?”
該不該說出郭德清的名字?
陳秀咬住了嘴唇。
如果民警問起,郭德清為什麼要陷害朱誌軍,她該怎麼回答?
難道說郭德清喜歡自己?
都是四十多歲的人,這如何說得出口哦!
況且郭德清自始至終,都沒有對陳秀有任何書麵或者說口頭上的表示,陳秀至今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而且,在完全沒有證據的時候把郭德清的名字說出來,會不會打草驚蛇呢?
還是等徐偵探和鄭律師他們找到些證據再說吧。
想到此,陳秀搖搖頭道:“我……我隻是這麼懷疑……”
“民警同誌,這也是一個思路啊,你們不能隻揪著我家老朱不放啊!”
“你們要多投入警力,多走訪,多調查啊!”
陳秀越說越急,拉著民警的胳膊使勁搖晃著。
嫌疑人這樣的反應,民警見得太多了,從陳秀這邊也問不出個名堂,便起身不置可否便告辭了。
鄭律師請的私家偵探,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當天晚上,便帶來了新的消息。
“縣醫院這地方,醃臢事兒還不少啊!”徐明遠笑道。
“我出去一打聽,挖社會主義牆角的還真是多,不過,大多數是小打小鬧。”
“隻有一個人,長時間地將醫院的醫用物資偷出來賣,據說已經好幾年了?”
“誰?”陳秀緊張地問道。
“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交易的,肯定都不知道對方的姓名。”徐明遠答道。
“不過,我追問了幾句,說是個大高個子,四十來歲年紀。”
“秦大軍!”芙蕖和陳秀異口同聲。
大高個子,四十來歲,除了秦大軍還能是誰?
秦大軍開救護車的,八十年代,對公車的管理並不嚴格,沒有病人拉的時候,救護車偶爾會被院領導叫去公車私用。
秦大軍和院領導熟悉,加上整天在外麵跑,有犯罪的條件。
“秦大軍是誰?”鄭律師問道。
“是我們醫院的救護車司機。”芙蕖答道。
“不過,如果他長期幹著倒賣醫用物資的勾當,經濟條件應該比較好吧。”芙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可是,感覺他們家過得並不寬裕呢?”
“上次和我們家換房,拿五百塊錢都費勁,還和我們扯了好久的皮。”
“哈哈,芙蕖,這個你就不曉得了吧。”鄭律師笑道。
“有的犯罪分子,因為害怕暴露,搞的錢東藏西藏,自己平日裏吃糠咽菜,節省得不得了。”
“都等著錢存夠了,找個機會洗白過好日子呢!”
“那徐偵探,以你所見,這位秦大軍會不會就是倒賣麻醉藥品的人員?”鄭律師轉頭問徐明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