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哪來的仇家(1 / 1)

她想,兩人如今還沒退婚,這樣說應是沒問題。

程輕縑了解地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從裏頭拿出一顆黑色的圓形藥丸,交給應智,“想辦法給他喂下。”

幾人忙活了半天,總算將傷口處理停當,都出了一身大汗。

“他是不是沒事了?”何月咬著唇,眼裏滿是擔憂。

“不一定,先看看他什麼時候能醒,要是醒不過來,一輩子就這樣了。”

程輕縑繼續交代道,“他現在還不能移動,先放我這。你身上帶了多少銀子銀票先拿出來,回去給他收拾點幹淨衣物,再派個小廝來照顧他。”

何月這才著急忙慌地解下荷包,這次她出來帶的銀票不少,數了數還有五六百兩。她通通都交給了程輕縑,千叮嚀萬囑咐道,“拜托了,你一定要照顧好他。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再拿銀子來。”

程輕縑不客氣地全收下,還催她道,“你盡快,雖說我店裏有夥計,但他傷成這樣,最好有人能日夜守著,以防萬一。”

何月自是沒意見,交代了一番就出了醫館。

她怕耽擱時間,直接跑了起來,等回到他們在京城的住所,雙仁府街的一棟兩進的小院時。就看到祖父拄著根拐杖在門口來回走著。

她心裏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忙上前攙扶道,“祖父,你怎麼親自出來了,小心被太陽曬得眼花。”

何秉文看到她一身狼狽,還有血跡,忙問,“這是怎

麼了?”

何月簡潔地道,“長洲被人刺殺,這是他的血。”

何秉文大為震驚,“怎麼會呢?長洲年紀輕輕,平日一向與人為善,哪來的仇家?”

何月想起前世,事後查證,是他的嫡母下的手。今日她全程目睹了他出事的過程,察覺到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

先不說那群黑衣人箭法高超,訓練有素,絕不是一般人家能豢養的,就衝他們敢在光天白日下殺人,還全身而退,就已見端倪。她看得清楚,連裴長洲救下的那個小女孩子都是被人故意推到驚馬麵前的。

“如今還不知曉,我回來是想跟您說一聲,讓您別擔心,我還要去一趟戶部左侍郎府,讓他們……”

她說到這裏忽然頓住了,不對,平日裏總跟著裴長洲的老忠伯呢?他當時怎麼不在現場?

何稟文皺著眉,對她道,“出了這等大事,是該跟他們說一聲。還要派人快馬送信去蘇州,長洲這孩子能得罪什麼人,可別是針對裴知府的行動。”

何月覺得這話不無道理,她心知此事與裴知府無關,可確實要通知到他,“祖父說的極是,我這就去辦。”

何秉文連忙拉住她,“再急也不急這一會兒,你先進去簡單洗漱一下,換套衣服,再騎馬過去不遲。”

何月哪還有心情洗漱,不過祖父剛才的話倒是提醒了她,裴長洲其實是妾室所生,雖是從小就記在嫡母名下,可嫡母待他並不好。

戶部

左侍郎崔府是他姑姑家,何月不清楚崔府會不會受他嫡母影響,覺得他很多餘,繼而為難他。那一萬兩藥錢,還得她先墊上。

“我聽祖父的。對了,我們賬上還有多少銀兩?剛才救長洲的時候,用了一顆回魂丹,花了一萬兩,加上其他的藥材都還沒給銀子,得多帶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