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上前，擰了帕子開始給他擦臉，擦手，然後，她解開了他腰間的束帶，扶起他，將他外衫先脫掉。
再是裏衣，再是……
她從微微羞澀開始到麵紅耳赤結束，動作卻是越發輕柔緩慢，之前怕他不醒，現在卻是怕他忽然醒過來。
一切完成後，她都出了一般熱汗，他仍不省人事。
何月鬆了一口氣，將他移到床裏側，折騰了一番，終於將他身下的床單換了一張新的。然後找了一套自己的換洗衣服，去淨房洗了個澡。
這裏沒有丫鬟，倒有些不方便了，她隻好將換洗的衣服收起來，打算回府時拿回去給寄歡清洗。
裴長洲醒來時，已至深夜，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賬頂，愣了愣，環視室內，才發現何月正趴在床邊上，睡著了。
“月兒……”他才出聲，就發現自己的喉嚨有些啞。
何月不敢睡得太死，他一出聲就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向黑漆漆的窗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
“你等會兒，我讓他們溫了粥，我去給你舀一碗過來。”說完，就要起身。
“月兒，真的是你，原來我沒做夢。”
何月肅著一張小臉，“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請稱呼我為大人。下屬病了，我這個上官理當關心照顧，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裴長洲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月兒，我覺得這一刻好幸福。”
他伸出手一把摟住她，感受著她身體
的溫熱，還有那淡淡的馨香，讓他覺得無比的熟悉和安心。
何月想使力推開他，可又怕傷了他，一時間倒有些左右為難，隻好命令道，“裴長洲，你快放開我！”
裴長洲耍賴地抱得更緊了，“我不放，我一放，你就會不見了。”
何月轉過身來，看都不看他一眼，隻用力將他的手一點點掰開，然後腳下一個拐彎，去了小 廚房。
裴長洲躺下去，失落地閉上眼，他還是再做會兒夢吧，夢裏的月兒對他可好可好了。
何月沒一會兒再度出現，手裏還端著一碗粥，“溫度正好，你快喝。”
裴長洲受寵若驚地接過這碗粥，“謝謝月……大人。”看到她冷漠的眼，他識趣地趕緊換了個稱呼。
“這是上午熬的青菜粥，你將就著填一填肚子。”
裴長洲將粥喝到一半就有些喝不下去了，胃開始不舒服起來，他將碗放到一邊的小幾上，“我吃飽了。”
他不敢再逞強了，怕像今天上午那樣犯病，累得她照顧大半天。
何月有了前車之鑒，也不敢讓他全吃完，於是默認了他的食量，給他倒了杯溫水來，“再喝點水，繼續睡，離天亮還早著呢。”
“大人，你也上來休息一會兒吧。”
“好。”
何月實在是困得不行了，此時哪還顧得上什麼男女大防，再說大理寺也沒人敢刺探她隱私說她閑話，直接爬上床蓋好被子就睡著了。
裴長洲倒沒那麼快睡過去，這種
覺得沒吃飽卻又吃不下東西的感覺還是有些難受，他靜靜地聽著她綿長的呼吸聲，忍不住側過身去，看著她熟悉的精致眉眼，很想上手輕輕觸碰一下，可又怕驚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