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洲才不信。
他接過看了起來,然後摸了摸下巴,“凶手怕是有斷袖之癖,隻對容貌上佳的青年男子下手。這些人……”他翻了翻,又翻了翻,“他們都是文弱書生,不會武功,凶手也有可能是女子。”
何月戳他肺管子,“你現在比文弱書生還弱些,凶手沒抓到之前,你還是不要單獨出門比較好。”
裴長洲深深看她一眼,“放心,你在哪,我就在哪。”
何月哼了哼,從他手裏接過卷宗,“這個案子來得正好,我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查一查當年的那些舊事。”
“你能不能告訴我想要查什麼?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分析一二,不然這些卷宗全看完了,仍是一頭霧水。”
何月知道裴長洲不僅聰明,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前世她為江南巡撫時,他身為幕僚,幫她出謀劃策,解決了許多棘手的難題。
她如果告訴他,有他幫忙,應能節省許多時間。
“我會告訴你,不過此事不適宜在這裏說,今晚回府再談。”
裴長洲猜想必定是一件極緊要的事情,於是不再相問,壓下心中的疑慮,先將手頭上的事給做好。
拿雲這時候又進來了,回稟道,“大人,刑部的人說國子監祭酒的小兒子還沒下葬,你若是要去看屍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何月立刻站了起來,“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去。”
裴長洲將案卷整理了一下,跟著她去了國子監祭酒陸昀的
府邸。
死的是陸昀的小兒子陸循然,他年方十五,還在國子監求學,這日同窗發現他沒來上課,於是稟給先生。
大家一通好找,才在後山的一棵樹下發現了他,當時已氣絕身亡,就報了官。
官府一介入,仵作一驗屍,大家驚駭地發現,這死法竟與二十幾年前發生的連環殺人案一模一樣。
刑部頭大,查了兩日毫無線索,怕耽擱下去會造成更惡劣的影響,於是果斷(不要臉)地將案子轉到大理寺,希望名聲在外的寺卿大人能把這案子給破了。
京城可是天子腳下,曾有一句笑語,說在這裏一塊磚頭扔出去,都要砸中幾個皇親國戚。若這案子一直破不了,重演二十多年前的悲劇,那他們的官帽能不能保住都兩說。
何月到了陸昀府上,此時陸府內外一片縞素,每個來吊唁的人都神情哀傷。何月與裴長洲一出現,就引起一些人側目,他們的表情太過平靜了,與周圍格格不入。
“你去與你們老爺回一聲,就說是大理寺卿來給貴府小公子上炷香。”
守門的家丁看了看何月,她隻束手靜靜站著,通身威儀咄咄逼人,讓人不敢輕視。
他反應過來後,抹了把臉,拔腿就往府裏跑去,小公子死得冤,若能得大理寺卿相助,那他們就能找出凶手,為小公子報仇雪恨了。
陸昀親自迎了出來,以下官之禮見過何月,恭敬地將她請進門去。
若論官位,何
月隻比他高一級,可大理寺是掌管全國刑獄的實權機構,而國子監祭酒,說來並沒有多大的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