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的聲音如寒冰般,冷峻無比。
“大人,學生絕不敢做這樣的事,學生是冤枉的。”周祁安生怕下一刻就被拖出去亂棍打死,連忙解釋道,“當時學生與循然發生了一點小誤會,所以才發生了一點小摩擦,不過後來我們已經和解了。還成了好朋友,經常一起相約出去玩。”
何月覺得他應該沒說謊,與之前李言酌的話算是互相印證了。
“你們之前經常去哪些地方?”
周祁安生怕大理寺將他當成殺人嫌犯,回答問題很直接,並不像李言酌當時那樣遮遮掩掩的,“回大人,我們經常去郊外的河邊吟詩作對,還上過夜間的畫舫遊湖,去了賭場試試手氣,到過青樓欣賞歌曲。”
“你們挺會玩啊。”
陸循然可是國子監的先生們公認的好學生,何月很難相信他曾在這些地方出沒,與他平時給人的謙謙公子形象差距甚大。
周祁安有些不好意思,“大人, 我們並不是為了玩樂,而是想多去一些不同的地方,見識不同的東西。這樣才能更加了解這個世界。”
“有趣。”何月覺得他這理由找得還真不錯,夠冠冕堂皇,“我想知道的是,陸循然有沒有在這其間喜歡上哪個女子?”
周祁安搖了搖頭,正要說什麼,忽然又點了點頭,“大人,學生想起來了。有一次我們去郊外的湖邊畫畫時,循然不知為何忽然腳下一滑就掉河裏去了。當時,我
和言酌都嚇得不輕,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有一個白巾蒙麵的女子忽然出現,將他從水裏提了出來。
他當時就對那女子說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問那女子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那女子聞言就笑了笑,說要他以身相許。”
何月聽著怪有意思的,於是追問道,“後來呢,還發生了什麼事?”
“循然一聽,就傻眼了,然後隻能向那女子告罪,說他無意冒犯,希望女子原諒。那女子也不追究,就轉身離開了。”
“後來你還見過那女子嗎?”
周祁安想了想,“沒見過了,事後發生了什麼,學生並不知。不過循然從此就有些怪異,我曾懷疑過他在私底人與那女子有過見不得人的事,不過隻是懷疑而已,並不當真,也沒去求證。”
何月坐直了身體,直覺告訴她,這女子可能與案情有關,“你還記得那女子的長相嗎?給本官形容一下。”
周祁安左右張望了一番,想找找與那女子同體型的人,然後他看向拿雲,“她身高與這位大人差不多,微胖。當時,她穿著一身白衣,借著一根長長的柳枝就向湖裏的循然蕩過去,將他提起仍回岸上。我們都驚呆了,以為她是天上下凡的仙子。”
“這女子像是有潔癖。”何月沉吟片刻,繼續問道,“除了這些,你還能想起來什麼其他的特征嗎?”
周祁安又低著頭沉思,“她說話的聲音聽起來還很年輕,
像是二十多歲的人。”
何月知道他能觀察到這麼多已是不容易了,不再為難,招手示意衙役將他領出去,再換個人進來接受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