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拗不過裴長洲的軟磨硬泡,最後還是與他用了午膳,才回了何府。
“小姐。”寄歡一看到她,就鬆了一口氣,“你可算回來了。”
何月笑了笑,衝她眨眼,“想我啦?”
“小姐,你又拿奴婢打趣。”寄歡嘟嘴,“老太爺說你一回來,就到鬆柏院那邊去。”
何月頓了頓,“有什麼事嗎?”
寄歡低聲道,“你彈劾了那些官員,事情現在都傳開了,奴婢猜應該是為了這事。”
“我知道了。”
何月來不及休息,立刻就去見了何稟文。
他正站在屋簷下,給籠子裏嘰嘰喳喳的小鳥喂食,見到何月來了,就將手中那裝著小蟲子的盤子交成一旁的王成,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阿月,過來這邊坐。”
何稟文指了指院中的石桌。
何月見過禮後,才走到他旁邊坐下,看向那屋簷下的鳥兒,笑道:“祖父養的小鳥都胖乎乎的,要是放出來,怕是都要飛不動了。”
“阿月,聽說你彈劾了不少官員?”
“嗯,他們先彈劾我,我回敬一二不是很正常。”
“你都把人的仕途給彈劾沒了,一下子得罪這麼多人,我怕你日後更是舉步維艱。”何稟文是擔心她太過年輕,行事沒有顧忌,會留下隱患。
“祖父。”何月安慰他道,“我這個大理寺卿,是皇上破例欽點的官,還是女子,不被待見也是情理之中。我若是與其他官員和睦,皇上反而要不放心。現在這
樣挺好,沒人敢輕易招惹我了。”
“你啊你,從小就是這個脾氣,一點虧都不願意吃。”
“你可別跟我說吃虧是福啊,我才不信這個。”
“吃虧是不是福,祖父不知道。不過,祖父是享到阿月的福了,今兒個早朝的事傳出來不久,我們府的後門就被人放了一堆東西,有新鮮的菜蔬,雞蛋,水果,還有嘎嘎叫的老母雞……”
“祖父,嘎嘎叫的那是鴨子吧。”
“不要在意這個細節,總之,我現在很開心,阿月,你做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好,我為你感到驕傲。”
何月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祖父,你放心,我會更加努力,不會止步於此。”
“你要適當休息,不要過於辛苦,注意身體。”何稟文說著,忽然話風一轉,“長洲那孩子怎麼樣了?那天來跟我說了一聲就搬出去了,是不是你又欺負他?”
他早就想問了,不過看何月那兩天心情不太好,他就沒提。
“我哪有欺負他啊。”何月連忙解釋,“他買的宅子離這不遠,回去住有老忠伯侍候會比較方便。這不,身體養了幾天,看起來好多了。”
何稟文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了解得這般清楚,剛從那邊回來吧?”
“祖父,我去那邊是有個案子要問他,你想哪去了。”
“祖父什麼都沒想。”何稟文就趕她,“沒事了,這些天你定是累得很,趕緊回去休息,別陪我這糟老頭子在這閑磕牙
了。”
“那我走了,祖父若有什麼吩咐就使人去喊我。”
“嗯。”
何月確實有些累著了,回了秋闌院,洗了個澡換了套中衣就爬上床,很快沉沉睡去,陷入那黑甜的夢鄉。
晚膳她都沒起來用,寄歡見她睡得香,也沒忍心叫醒她,就這樣一直睡到了次日清晨。
好久沒睡得這般舒服了,何月伸了個懶腰,起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