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什麼呀。”歐陽活著一副坦蕩的模樣,“你是主子,我侍候你理所應當。”
她說著走到他身後揉捏起肩膀來,手法熟練,五指翻飛,動作優美,如同彈琴一般。
裴長洲覺得她身上的異香愈發濃烈,不知不覺就漸漸靠在椅背上昏睡過去了。
歐陽活著停下手,走到他麵前,癡癡地看著他,繼而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她的神態很專注,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主子,我要早認識你該多好啊。”
她喃喃說著,蹲下身去,將裴長洲的鞋襪給脫下來,抬起他的腳湊近鼻尖聞了聞,臉上滿是陶醉的表情。
隔壁的小房間,有幾個人正通過一個小孔察看著裏頭的狀況。
“大人,我們該出去了吧。”
“再等等。”
歐陽活著捧著裴長洲的兩隻腳來回嗅了許久,然後從袖袋裏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就要向他的腳踝處割下。
“姑娘,你這是要幹什麼?”
何月忍不住了,率先走了出去。
歐陽活著手中的小刀改了個方向,利落地收了回來。
她轉頭身看到是何月,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又很快恢複平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主子的腳指甲有些長了,我打算給他修一修。”
何月嗬嗬兩聲,走過去將裴長洲扶起,交給一旁剛趕到的老忠伯,“你先送他去休息,再派人去請程輕縑過來看看。”
老忠伯連忙照做。
歐陽活著嫉恨的眼神看向何
月的手,有些憤怒地道,“他那麼幹淨,你怎麼能隨意碰他?”
何月坐到她對麵,對她手中揮舞的小刀一點都不在意,“怎麼?我這兩隻手都碰了,你還要砍去不成?”
李言酌、沈夢舟,還有城外茶寮的老板娘都一一走了出來。
何月掃向他們,“你們再仔細認一認,是不是她?”
“沒錯!”
“是她!”
“她的聲音我認得。”
何月抬眼看向歐陽活著,“我真不敢相信啊,你竟然是連環殺人案的凶手。說吧,你為什麼要殺掉那麼多人?”
歐陽活著有些驚訝地看了何月一眼,並無絲毫心虛害怕的神色,很自然地坐到她對麵,“大人,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怎麼可能是你說的殺手。”
“這些人證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人是可以說謊的,他們是你請來,自然是聽你的了。你是不是破不了案,怕皇上怪罪,所以才打算給這案子找個替死鬼?”
沈夢舟氣憤地道,“你才是胡說八道,剛才的事我們都看見了。”
歐陽活著不以為意地道,“你們看見又怎麼了?他死了嗎?他沒死憑什麼說我殺人?我給主子修個腳指甲犯了大耒國的哪條律法?”
何月淡然一笑,“人證物證俱在,你狡辯也改變不了結局。”
“你這是栽贓陷害。”
“你是不是以為我隻有人證?”何月招手示意幾人先出去,然後看向歐陽活著手裏的小刀,“死者雖說都已入土
,可是仵作那裏記錄了傷口的尺寸和深度,一對比就知道凶器是不是這一把了。”
歐陽活著仍負隅頑抗,“這能說明什麼?這種刀是不多見,可是天底下又不是隻有這一把。”
何月帶著憐憫的眼神看向她,“你還忘了一件事,你身上用來迷暈他們的香料,沾染在死者的衣物上,甚至日常用品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