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盯著她看。
歐陽活著終於受不了了,她蹲下身去,雙手捂住臉嗚咽了起來,再抬起頭時,已恢複一貫的冷靜。
“那個人,他對我做了那種事,強行奪去我的清白,難道不該死嗎?”
何月眼裏閃過一抹驚疑,“你當時才三歲,當年的死者都是十幾歲的少年,他們跟你有什麼交集?”
歐陽活著開了個頭以後,反而覺得輕鬆多了,“你以為他們是什麼好人,他們經常到我家的鋪子買一些香料,然後去找各種各樣的女人去嚐試。有些身份地位卑微的女子被他們玩死了也沒人知道,更沒人追究。”
何月皺眉,“所以,你覺得自己在替天行道?”
程輕縑聽到這裏,趕緊撤走,說不得後麵會說到一些官家子弟的隱密事,他一個平民大夫, 沒什麼根基,還是不沾為妙。
“是啊。”歐陽活著說著,慢慢陷入回憶,開始向何月講述她悲慘的一生:
她小時候長得很可愛,臉圓圓的,像個小肉包子。
那時候,爹娘忙著做生意,經常顧不上她。她就時常一個人在店鋪附近玩耍,悄悄拿一些香料來點著玩。有一次,就被一個青年男子注意到了,他把她騙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脫下褲子,傷害了她。
她覺得很疼,哭了很久。青年男子就對她說,多做幾次就不疼了,還會帶她與其他人一起玩耍。那時候,她太孤單,就相信了。”
她母親次日洗衣服的時候,發現她小衣上有血跡,就問她是怎麼回事。
她撒謊說是摔了一跤,母親才鬆了口氣,接著告訴她,女子要保護好自己,不能讓別人碰,不然若是那裏流血了,很快就會死掉。”
她害怕極了,那時候她已經知道死是什麼了,想到一個親人離開人世前的痛苦掙紮,她驚恐萬分,驚恐過後就想報仇。
青年男子沒兩日,又來騙她,她就裝成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跟著他進了小巷子裏的一間小院子。還從鋪子裏偷出好幾種香料給他,他玩著玩著就暈過去,她偷出父親切香料的一把小刀,將他的腳踝割開,放了滿滿一盆血。
之所以選腳踝這個地方,是因為當時他人太重,她太小根本搬不動,脫個鞋襪就已經是極限了。
何月臉色難看地聽完,“那盆血你怎麼處理的?”
歐陽活著舔了舔舌頭,“我想著身體裏的血流出去了人會死,那我多喝一些進去,應該就沒事了。”她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剩下實在喝不下的,我就倒進茅坑裏,把盆洗幹淨。”
“這是第一次死者,後來的那些呢,他們都傷害你了?”
“不不不,並沒有。”歐陽活著道,“自從我嚐到了鮮血的美味,就有些愛上了,我想著反正他們活著也是害人,還不如死去。於是,我開始接近他們,利用那幾種香料,先將人迷暈,再放血。
大人,你怕是不
知道吧,每個人的血味道是不同的,各有各的滋味,讓人欲罷不能。後來,我發現,長得越好看的男子,血的味道就越香越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