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輕輕點了點頭。
趙聞淮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示意車夫停車,然後他就這樣跳下馬車離開了。
何月抿抿唇,將已經放涼的茶盞拿起,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一入喉,讓她混沌的腦子略微清醒了一些。
馬車剛拐過一個彎, 就被人攔了下來,何月一看,竟是時逾白。
她不由撫額,這家夥是跟太子心有靈犀還是怎的,兩人兩次都是在同一天找她。
“上車吧。”
何月並不覺得和一個男子在車裏談話有什麼不妥當,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與人在路上耽擱時間。
時逾白跳上車,第一句話就問:“大人,你跟寄歡姑娘說了嗎?她怎麼想的,還有那根玉簪她喜不喜歡?”
何月的右手下意識地摸向茶盞,想潤潤喉,聽到他這一串問話,突然就不想喝了。
“寄歡對你沒有那個意思。”
時逾白自覺已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但聽到答案的時候,還是難免失望。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再回京城,難道又要一個人再漂泊江湖嗎?
“大人,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
“我想進何府做護院,你可以安排嗎?我不要任何酬勞,每天管飯就行。”他覺得一定是之前相
處的時間太短了,寄歡不夠了解他,隻要他能進何府做事,就能近水樓台先得月。
何月陷入沉思,她一直覺得時逾白在這種時候回來有些微妙,隻是對於他提出的這一個要求,她難得地有些猶豫了。
按理說,不管對方有什麼目的,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是最保險的,可是她並不經常在何府,而是在大理寺。她怕的就是對方心存不軌的話,會不會對祖父不利?
”不行。”何月不答應。
時逾白驚訝地張大嘴巴,他指了指自己:“我這樣的高手當個護院綽綽有餘好吧,你居然不同意?”
何月麵無表情:“何府不缺護院,尤其是來曆不明的護院。”
時逾白鼻子都要氣歪了,“我哪裏來路不明了?你不是都查過我的底細了嗎?我就是個孤兒,從小跟著幾位哥哥一起學武,後來就一直行俠仗義,劫富濟貧。”
這年頭的男人臉皮都這般厚了?要不是她沒失憶,知道他是個殺手組織的成員,光聽這話還以為是哪個光明磊落的大俠。
何月翻個白眼:“你知道大言大慚這四個字是怎麼寫的嗎?”
“不知道,本大俠沒上過私塾。”
何月:“總而言之,我信不過你,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我不管,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天天來找你。”時逾白耍起了無賴,“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尋個毒藥給我吃, 隔一段時間就給我吃一次解藥讓我活著就行。
”
何月:“別說我不知道上哪找這個毒藥,就是真有,也得花不少銀子去買。你愛吃毒藥我不攔著,萬一感動了寄歡,我還得搭進去一個丫鬟。你覺得我傻嗎,做這種虧本買賣?”
時逾白:……
兩人開始大眼瞪小眼,誰都看誰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