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奴這就去。”老忠伯心疼地看了床上的裴長洲一眼,才搓搓手,腳步急匆匆地出去了。
裴長洲目光灼灼地看著何月,他好慶幸自己撐過來了,他還記得當時她對他說,隻要他能活下去,她就會嫁給他。
他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眼前的場景好得不真實,等確認了一遍又遍,心裏就洋溢著滿滿的幸福,他一定要盡快好起來,一直陪在她身邊,守護著她。
何月喂裴長洲喝完了水,就將碗和勺子放了回去。她能感覺到裴長洲的目光一直追隨她的一切,她的心酸酸的,知道他一定是害怕她又像從前那樣,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轉過身來,坐回去,還是抱著他的一隻手,輕聲問他:“長洲,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哪裏還疼嗎?”
裴長洲動了動唇,“不疼。”
他的聲音極其沙啞低沉,可是她還是聽懂了,她鬆了一口氣:“長洲,趁著這個機會,讓程輕縑將你的舊傷也一並給調理好。”
“好。”
裴長洲有心多說一些話,可是他覺得多說一個字,就多花去兩分力氣,他想多保持更長時間的清醒,想多陪她一會兒。
何月溫柔地笑了,她將他的手慢慢地放到唇邊,衝他眨了眨眼,輕輕印上一吻。
裴長洲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刹那就沸騰起來了,剛才喝的那一點溫水似乎遠遠不夠,他覺得更加口幹舌燥了。
何月似乎覺得這還不夠似的,她將
他的手放下,傾身上前,在他的唇瓣上輕輕地啄了一下,又飛快地離開。
她眼見著他臉上泛起了兩朵紅暈,似乎多了絲血色,很是滿意。
“阿月……”裴長洲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盛滿了濃濃的情意,他恨不得現在就坐起來,將她緊緊地擁入懷裏。
“少爺,何月小姐,程大夫到了。”
老忠伯人還未至,聲音已傳了進來。
何月立刻站了起來,背著手站在床邊,露出一副擔憂他的神色。要不是裴長洲全程看著,他都要懷疑剛才那一幕是幻覺了。
程輕縑剛到回春堂就被請回來,原本該生氣的,可是聽說是裴長洲醒了,他跑得比誰都快,恨不得插雙翅膀飛回來。
他這次可以說將一個瀕死的人從鬼門關裏硬生生拉了回來,這不僅讓他的醫術更上了一層,還有一種無以言表的成就感。
還有,人都是有感情的,他這幾個月給裴長洲看了這麼久的病,自然也很希望他身體能恢複起來,最好能恢複到還沒受箭傷的那時候。
他與何月一樣,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利用現在所得的藥材,達到這樣一個目的。
程輕縑坐下來給裴長洲診脈,他的神情很是專注,過了半晌才站起來,對他們道:“情況比我預想的還要好,再調理一兩個月就會好得差不多了,我再換個方子,先吃著,過兩天再來診脈。”
程輕縑走到桌前寫方子,末了交給老忠伯,“這些藥,三
碗水熬成一碗,每日 服用三次即可。最好是在飯前半個時辰內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