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忠伯早已將何月當成自家主子一般,對她的吩咐從無質疑,照辦無誤,在裴長洲重傷昏迷的時候,他覺得何月就是裴宅的主心骨。
何月先去見了裴長洲,裴長洲知道她這時候會來,白日都讓自己多睡會,好在她出現的時候,自己能保持更長時間的清醒。
“月兒。”
何月上前握住他的手,“今天有沒有想我?”
裴長洲眼睛裏的光灼熱得燙人,“想。”
何月就笑了:“你覺得怎麼樣?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嗎?我去給你做。”
裴長洲拉住她,阻止道:“你忙一天衙門的事,夠累的了,別再去折騰廚房。”
何月眉眼狡黠:“我聽這口氣,你很心疼廚房?”
裴長洲一臉認真:“我心疼你。”他反握住她的手,“你還不知道老忠伯嗎?他一天到晚就讓廚房給我做各種吃食,恨不得把我當豬一樣喂。你還怕我吃不夠啊。”
何月這才消停:“行吧。”
裴長洲動了動身子,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你給我說說衙門的事,現在案子查得怎樣?”
何月就湊近了些:“今天又抓了兩個黑衣人,已經在審了。現在還不知道順藤摸瓜能摸出一顆怎樣的瓜來。”
裴長洲擰眉,麵露擔憂:“如果真是陳珂瀚做的,以他在朝堂幾十年的經營,勢力可不容小覷,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何月沉默片刻,忽然道:“長洲,我心裏有個很大膽的想
法。你還記得在寒鴉寒雁被殺現場發現的祁國茶葉嗎?當時我隻當是個巧合,不過倒是借著這點硬是扯上祁國在皇上那裏得到了重啟調查的機會。不過查下來以後,發現許多事情,都跟祁國有著若有似無的關聯。”
裴長洲打起精神:“還有哪些事情有關聯?”
何月繼續道:“嚴婆子有個女兒,後來嫁給了一個行商,經常出去一趟就要好幾個月,甚至有時候過年過節都沒有回來看她。這不太合理,再聯想到那茶葉,會不會就是他們去了祁國帶回來的?不過這個暫時還是我的假設,沒有證據。
還有一件事,就是我們追的那個黑衣人,他被大理寺眾人抓住的時候還沒死,回去請了大夫包紮完傷口,他就死了。我總覺得他死得太巧合了些,請了仵作來驗屍,發現他胸前烙印了一副非常大的鷹隼咬著獵物的圖。
江寒說那是祁國那邊的貴族暗衛才有的標誌,且圖案越複雜越說明那個人的地位比較高。”
裴長洲若有所思:“難道庚午年慘案真與祁國有什麼聯係?”
何月抿了抿嘴:“我在想,當年哪怕下了迷藥,可要一夜間將一百多人包括家禽牲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還要不驚動附近,出動的應該有不少人。陳珂瀚一個人是做不到的,他手底的人應該也沒有動,不然案發後總能查出一絲蛛絲馬跡。可若是他與祁國的人合作呢?那這一
切的推論是不是就合理了?”
裴長洲眸色深沉:“這種可能性極大。”
何月輕聲道:“所以我打算明裏暗裏都派人去祁國那邊查一查,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些事情可能就沒有那麼掩飾了。”
裴長洲認同:“嗯。隻要對方露出一絲馬腳,我們就抓著不放,總能將背後這人抓出來。可惜,我現在不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