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頓時涕淚橫流,毫無形象地邊哭邊喊,有些還想站起來逃跑,可壓根不是大理寺衙役的對手。
“饒什麼?要不了你們的命,打幾十個板子,關幾年而已。”
而已?那十人聽到一半就恨不得直接暈過去。
何月見那十人被帶走,還冷嗤了一聲,沒有給予任何憐憫。
場上隻剩下王成和周福,相比於王成,周福的心理素質就沒有那般好了,他努力縮成一團,力圖讓存在感降到最低。
“周福,你為何要背叛何府,難道祖父對你還不夠好嗎?”
“小姐,小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何府的事,你不能這樣冤枉我。”
“不用狡辯了,這段時間府裏一直有人盯著,你做的那些小動作都被人盡收眼底。”
一旁的王成眼裏瞬間閃過一抹慌亂。
何月拍了拍手,從屋簷四角立刻跳下四個灰色錦衣的人,他們齊齊跪在何月麵前,恭聲道:“大人。”
這四個人一出現,在場的所有人瞳孔都震了震,隻因他們身上的氣質很是特別,就像是四把鋒利的劍,周身還散發著凜冽的殺氣。
“起來吧,你們辛苦了。”
四人動作整齊劃一地給何月行了個禮,迅速地退到後邊去。
“現在你們明白了吧,不要再試圖狡辯,浪費對方的時間,我隻想知道你們為何要這樣做。”
周福的眼神從恐懼到無畏再到陰狠,“小姐,你知道我在何府呆了多少年了嗎?這麼些年,我隻是一
個馬車夫,每天不是喂馬就是給馬刷洗,清理馬廄。我背叛有什麼好稀奇的,你們既對我不好,我為何還要忠心耿耿。”
何稟文都呆住了,再也忍不住地出聲道:“老周你,居然是這般想?”
周福怒吼道:“不然你要我怎麼想?你抬舉了那許多人,怎的就不願意給我一次機會?”
何稟文歎了一口氣:“老周,你是不是忘了,以前你曾說過你喜歡馬,喜歡駕車,你還同我說,府裏其他下人的活計都沒有你的好。你可以時常同主子一起出門,可以見世麵。”
周福神色出現一絲恍惚,反應過來,立刻惡狠狠地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會兒我剛進府沒多久,我不這樣說,能討得你的好嗎?不早被趕出去了?”
何稟文有些難過地道:“後來我見你將這份活計幹得十分好,就相信了你是真的喜歡。我不明白既然你不再願意駕車,想換個更輕省的活計,為何不來同我說呢。你年紀上來以後,我怕你累著,還調了一個年青的小夥子去給你分擔些髒活重活。馬廄你應是許久都不用打掃了。”
周福叫囂,“那又怎麼樣,大家提起我,還不是就聯想到了那髒亂的馬廄,那汙穢的馬糞。我覺得自己從身體裏都透出一股令我厭惡的味道,讓我惡心至極。”
“祖父,不必與他說太多。”
何月見周福已鑽了牛角尖,什麼話都是聽不進去了。何
況這種人也沒必要再同他浪費唇舌。
何稟文難過地將頭扭到一邊,不想去看周福,可又看到了還跪在那裏的王成,這心裏又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