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
“老爺,大理寺卿在門外,說要見你。”
陳琦瀚放下手中的筆,目光沉沉地朝管家望去。
管家立刻補充道:“她沒有提前下拜帖,沒有身著官服,隻身一人前來。”
“請她進來,到東廂花廳奉茶。”
“是。”
何月很快出現在陳珂瀚麵前,她原以為要等一會兒,沒想到對方反應這般快。她從不懷疑自己會被拒之門外,她現在的身份,多站在哪個官員府邸一會兒,怕是就會有人多想,覺得怕是那官員不清白了。
“見過陳大人。”
陳珂瀚是吏部尚書,不管從輩分還是身份上說,她都要行禮。
“何大人請坐。”
何月施施然坐下,下人進來奉茶。
陳珂瀚看著這個比自己孫女還小的大理寺卿,和藹地問:“不知何大人來府上有何指教?”
何月拱手道:“指教不敢當,下官最近在查庚午年慘案,有些細節百思不得其解,想到知曉當年情形之人如今已不剩多少,您是其中身份最高的,看到的東西定是比其他人多些,就想見一見您。
說不得,你能提供一些線索,對查案有所幫助。”
陳珂瀚對她這話語裏的意有所指渾不在意,態度親和地道:“何大人想問什麼?”
何月定了定神,“陳大人還記得當時朝堂還發生了什麼嗎?或是覺得與慘案可能有關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陳珂瀚目光悵惘,“當年六人竟爭吏部尚書之位,兩死一傷,你
祖父遠離朝堂,最後隻剩下我與江敬。”
他頓了頓,繼續道,“說句不該說的話,本官覺得他嫌疑很大,他一直野心勃勃,用的手段一向不算光明正大。先帝也是如此想,隻是沒人找得到證據,此案就不了了之了。”
“原大理寺卿?”何月皺眉,沒想到陳珂瀚不僅不避諱談這個話題,矛頭還直指江敬,“陳大人為何覺得他嫌疑最大?”
“你沒見過他,所以不了解。你等等,我這裏有一幅他的畫像,你看看自然就明白了。”
陳珂瀚走到桌案後邊,從抽屜裏翻出一遝畫像來,找了找,拿出一張遞給她,“他就是江敬。”
他是吏部尚書,所有官員的畫像都備了一份。
何月看了看,畫像上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眼神淩厲陰鶩,顴骨凹陷,麵容瘦削,下巴留著一小撮山羊胡。
這人從麵相上看,確不像什麼溫厚善良之人,可麵相代表不了什麼。
“他是個錙銖必較的,若有人得罪他,他必是要報複回來。不過先帝有一陣子格外器重他。先帝胸懷似海,曾言用人之道,在於用上,而他能做許多常人做不了之事。”
何月將畫像雙手還回:“多謝尚書告知晚輩這些。”
陳珂瀚悠悠地歎了一口氣,目光沉痛,“老朽亦希望當年這慘案能早些時日真相大白。”
何月從陳府出來,有些頭暈腦漲的,陳珂瀚給她的印象還算不錯,對她上門試探的行為並
不生氣。
這案子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呢?
皇宮。
關內候夫人盧氏遞牌子進宮,很快見到了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