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洲想起那天與老忠伯的對話。
“老忠伯,我之前的身體怎麼樣自己清楚,怎的現在卻好得這般快。你告訴我,在我昏迷的那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月兒找到了什麼稀世藥材。”
“少爺,具體的奴才不知道,不過何月小姐為了救你,不知與太子殿下達成了什麼交易。殿下送來了一株千年人參,一朵天山雪蓮……”
裴長洲臉色不太好,聯想到太子曾向何月求親,前後聯係起來,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為了救他,是打算將自己舍出去了。
要不是皇上皇後沒同意,說不得她現在都成了太子妃了。
老忠伯眼裏淚光閃爍,“老奴知道少爺心裏不好受,我已將尋找這兩樣藥材的信息吩咐下去。隻要有人願意出讓,我們可以多付出一些代價。”
“老忠伯,我病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少爺,隻要你好好的,老奴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裴長洲從記憶中回過神來,他看向何月,許是這段時間太過忙碌的緣故,她瘦了許多。
何月察覺到他的目光,回以溫柔的一笑。
兩人就這樣騎馬到了大理寺門口,自有人過來把馬牽走安置。
問盞見到何月與裴長洲聯袂而來,第一反應就看向她的手臂,“大人,你的傷怎麼樣了?”
“一點小傷,沒事了。”
何月能感覺到傷口傳來的疼痛,不過這還在她的忍受範圍之內,所以她並沒有什麼太在
意。
裴長洲聞言也看向何月的手臂,要不是她的手下提起,他竟都沒發現,是他太過於疏忽了。
他走了兩步,上前麵對著她,將其他人的視線隔開,掀開她的手臂看了看,許是包紮得當,並沒再往外滲血。
裴長洲一麵心疼她,一麵要顧及她在手下的顏麵,沒有當場拆開白紗布檢查傷處。
他將她的衣袖放下來,默默地退到她身後。
何月環視眾人一眼,“陳府是誰去查抄?”
“江寒江大人。”
“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等這案子完結,本官給你們放幾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多謝大人 。”
這案子太大,涉及到的人也不少。三法司都參與,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證人證言一一整理交接出去。
這裏頭有拿雲在冀州開棺驗屍的憑據文書,有江寒找到大耒在祁國的商人還有一些二皇子以前的故舊寫下的證詞。
何月將事情安排下去後就出了門,她打算再去發生慘案的那座宅子那邊多看一下。
裴長洲連忙攔住她,硬是將她帶回了裴宅,一進門就招呼老忠伯道:“你去回春堂請程大夫來。”
“不用請大夫。”何月連忙出言阻止。
裴長洲根本不聽,隻拉著何月坐下,“你坐好。”說著就挽起她的袖子,小心翼翼地一層層揭開紗布。
“你該換藥了。”裴宅裏就有之前程輕縑留下的絕好傷藥,於是就拿來給何月用上,“這段時間你瘦了這許多,
讓大夫給你開些適合的補品,好好養一養。”
“這段時間有些忙而已,你別操心了。”
裴長洲一邊給她輕柔地換藥,一邊道:“我不操心誰操心。你啊,明明該是個無憂無慮的千金大小姐,卻硬是將自個當男兒用,我都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