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
根本不需要再驗證什麼,就在對視的一瞬間,他知道,眼前就是貴妃給他生下的孩子。
“你現在叫裴長洲?”
裴長洲點了點頭。
皇上眸中淚光閃動,他努力克製住湧動的激烈情緒 :“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裴長洲從容道:“我並不覺得苦,這一切都是上天的決定,我一向隨意而安,尊重命運給予的每一個安排。”
皇上想了想道:“按排序,你應是朕的第二個皇子。這一輩該從聞字……”
“我不想改名。”裴長洲打斷他的話,“皇上,我這個名字用了十來年,已習慣了。如果換個名字,我會覺得我不再是我了。”
“你是不是該改口了?你要叫朕父皇。”
裴長洲剛剛是故意在皇上麵前稱‘我’的,他想看看這個親生父親會有何反應,生氣了他再認罪就是。若對他寬容,他自然也會多親近一些。
此時,他從善如流地道:“父皇。”
皇上滿意極了,覺得這一聲父皇比其他兒子叫的都好聽,“以後你就叫趙長洲,封號瑞王,賜府邸在皇城西。年後,你就入朝曆練。”
裴長洲比較想呆在何月身邊當個侍衛,不過他也知道以皇子的身份,這活兒他是幹不了了,但還是婉拒道:“父皇,兒子還不想入朝。我野慣了,做不了太複雜太難的事情。”
皇上皺起眉,“朕知道
你一時半會兒還有些接受不了,再給你一些時間,你會明白朕這樣的安排是為了你好。”
裴長洲不說話了。
皇上更加滿意,覺得這兒子還是很聽話,“晌午快到了,一起用膳。”
第二天,皇上下詔,皇後因多年前謀害貴妃,被褫奪封號,打入冷宮。太子為皇後求情,被皇上禁足於東宮。
前朝沸騰,關內候不服,被皇上扔出的證據打了個措手不及,接著,協助皇後尋找有毒花木的關內候夫人被下獄,關內候府撤消爵封號,貶為庶民。
皇後這時才知道裴長洲,哦,現在是趙長洲,竟真是貴妃當年送出宮去的那個小皇子。她氣得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皇後用殺人的眼神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嬤嬤,“你當時怎麼說的?你不是說那些人驗到了他與皇上的血,說兩人並不是親父子嗎?”
嬤嬤連連點頭,仿佛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娘娘明鑒,當時老奴找的人是這樣說的,這一該不會是何月的計謀吧,她利用了皇上愧對貴妃的心理,設下了這樣一個局。要知道現在的這個瑞王,直接就是她的未婚夫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一定是何月用什麼東西蠱惑了皇上啊娘娘。”
皇後一聽這話,心中瞬間燃起希望,嬤嬤說的沒錯,皇上查貴妃之死一事不知查了多少次,怎麼可能何月隨便這麼一查就查到了?
該不會是上次她去了鹹福宮見
到貴妃的畫像,覺得和自個的未婚夫長得有些像,就扯下了這等彌天大謊?